说不出其他。
我这头还干着急呢,秀佳突然再说:“你问她城里有没有好的spa馆,今晚你俩可以一起去。”
放下手机后,我挺不好意思的望着秀佳,感觉她看透我的小心思。
秀佳摇摇手,她说:“算了,你今晚先去和别人玩一玩,放松下。这么长时间,你也一直很老实。这样吧,剧本的事,你别急着推,我们先缓缓——”
“因为太容易了。”我终于解释说。
她没懂:“什么?”
我伸开双手,胡乱的在面前套了个巨大的圆:“钱唐给我弄的这一切,太容易了。”
在我爸无数次给我上过的严厉版人生指南里,他曾经告诉过我:要小心所有看似容易的事情。我估计他的意思是人在面对容易做的事情时,反而会放低警惕和要求。但我更估计我爸只是想简单给我找点罪受,让我不好过。
但这么多年下来,我也习惯了。懂吗?你说我自命不凡也好,受虐妄想狂也行,眼看钱唐这狗血横流的剧本,特意为我打造的角色,也许外人看上去这是金光闪闪的大道——我就是忍不住先怀疑一下。
编剧实际上比导演更容易在演员身上打下深刻烙痕。至今合作过的两位电影导演,风格有所不同,话里话外可都是让我远离钱唐。我不清楚为什么,但能隐隐感觉到原因:钱唐的剧本为什么能卖到那么高的价钱,依旧还有人买,就因为有些演员不能离开他的剧本。而有些离开他剧本的演员,演艺生涯便再也没有起色过。
我自己可是真喜欢钱唐,就算他心眼那么多身边人那么乱,我都义无反顾的喜欢他。在这里我也就不表白了。但这点喜欢小事,跟姑奶奶的天大尊严比起来,可能还是尊严更重要。我说了,我这人就特别要脸哇!
秀佳说:“嗯,我有点明白你的意思。”过一会,她摇摇头,“不不,我还是不明白。春风,你脑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得再跟你说说——”
她第一次没说过我。
剩下几天公益宣传的录制,我在秀佳敬佩的眼光中(我自己这么认为的),过的扬眉吐气。而蔡林珊的存在,也让我心情非常之好。贾四半开玩笑,说我终于找到知己了。嗯,其实也不是知己,蔡林珊岁数虽然比我大,但她知道的东西显然不太多,是不是?
“哇,导演旁边一般坐的是录音师呀!我还以为是副导演呢,那副导演是干什么的?”
我想了想:“嗯,他应该是管盒饭的吧。”
蔡林珊满脸敬佩的看着我,我觉得自己简直有点喜欢上她这种小白兔了。不过,蔡林珊显然也不格外需要我喜欢,她父母在南方很有背景,而且特别疼她,最近还交了个男朋友。
“他也是演员,虽然脾气怪了点。但对我特别好。之前他自己吃到新摘下的黄杏,觉得好吃,当天立马给我空运了三箱!”
我听了后直流口水,回去恳求爱沫说我也想吃黄杏。。
爱沫冷冷的说:“性燥,痘痘,首映。”
“吃一点点!”
爱沫想了会,她说:“成都。”
于是等结束完这节目录制,熬到成都先去为大熊猫签名时,我才拿到一小盒黄杏。不过那时候,我又没有食欲了。
别看电视里的大熊猫憨态可掬,圆滚滚惹人爱。实际上,它们无比无比无比的臭。进入熊猫馆前,摄影大叔提醒我憋住气,我还八卦的问他:“为什么呀?”
他没来得及回答,然后我就被迎风爬来的大熊猫熏得差点流出眼泪。
真心形容不出那味道,有次钱唐坏心的喂我吃了块法国的绿奶酪,我当时随口就吃了。嚼了几口发现不对,苦着脸吐到皮沙发上。被逼着用湿抹布沾着清洁水擦——就那种混合的食物呕吐化学味道放大个十万倍,是大熊猫的体味。
而且它们的毛摸上去特别硬,指甲特别长,看人时小眼睛圆圆的,阴阳怪气,完全没有国宝的觉悟。之前长江珍稀动物什么的,至少它们都还在水里,我只能想象炖了或者红烧的口味。但在成都,我一直没思考好大熊猫该怎么吃。
爱沫给我订的黄杏,我吃了几口就放下。
我问她:“今天咱们坐车回来,看到路边的人打麻将,他们桌子边放着的那堆小吃是什么?”
爱沫想了想:“都辣。”
“哦,那没关系,我可以喝水,你给我弄点来尝尝行吗?”
爱沫刚要点头,秀佳突然冲进来,她果断的说:“收拾行李!”
我烦死了:“行了,我不吃不行吗?”
“什么吃不吃的?”秀佳蹙眉,“今天晚上飞广州。”
但广州的首映仪式不是两天后?
秀佳微笑,她看上去心情很好:“春风,你可是赶上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