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钱唐手一松,王晟就滑倒在地上,满脸的萎靡不堪。钱唐看都不看她,跨过王晟走过来,扬手把我桌上剩下的牛奶喝了。
“那么甜?”他微微皱眉。
我也急了:“这牛奶我喝过的呀!”
钱唐抬起眸子盯了我一眼,这时候他已经摘了金丝眼镜,看人的时候又是毫不遮掩的锐利。但除此之外,他脸上什么多余神色都没有,眼睛都没多眨一下。
“今晚让王晟在你沙发上睡,她抽多了。别让别人再知道这事,我得去调下酒店的录像。”
“抽多了?什么抽多了?”
钱唐看了眼我迷茫的表情,终于缓和表情一笑,但等回头望着王晟的时候,唇边淡薄的笑意又收起来。他沉默着,没有回答。
我却想明白了:“我靠是毒品吗,不会吧?”
钱唐低声说:“乖,听我的话去做。”
好吧,我当然听钱唐的话。我可是从来没法拒绝他那种语气啊。
而在给王晟换下湿衣服的时候,她手上那堆东西是很大的障碍。我今天确实没吃东西,动一会累得直喘气,也坐在她旁边。
王晟的确有点不正常,垂着头,一声不响,身上果然有种奇怪的烟味。我望着她不由有点毛骨悚然,姑奶奶见的世面至今不多啊。以前在学校看到的戒毒电影,貌似那些吸毒的人为了毒品会变得特别可怕。那她会不会咬我?那我只好暴打她了。
我自言自语:“虽然不关我事,但你为什么吸毒呀。我觉得这不好。”
以为王晟不会搭理我,但过了会,她突然开口了,喉咙里含含糊糊的:“狗屎。我抽的,不是毒,大麻。今天。没控制好。过了。钱唐,至于么。”
我没吭声,开始继续专心剥她衣服。
王晟却没完了,她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我怕。我真怕,明天。电影,反响差。还要去,香港。我怕,自己,有天失去,灵感。我怕。我很怕。我不坚强。我并不像。钱唐。我怕。他失望。”
我握住她的手鼓励她:“不要怕!”
这时候,窗外突然打了一声响雷,吓得我猛地攥住王晟的手腕。她痛得说话都开始利落了:“小处女,你和钱唐是都要弄死我?”
“……你闭嘴。”
在我人生中的第一次电影首映前夜,我心里非常没底。
但我向来不负责任的经纪人没有安慰疏导我,他留给我一位抽大麻抽昏了头的导演。那位导演还跟我嘟囔说她内心害怕,怕明天电影失败——那我就操了,我不红的话又能找谁哭去啊?
我费力地把王晟扔到床上,窗外开始下雨,我在电闪雷鸣中缩在她身边勉强睡了。但没多久,实际上好像刚合上眼睛,就被王晟的人马和我的人马分别叫醒。
秀佳看到王晟从我房里出来,脸色有点诧异,但也没问,只关心问我的情况。
其实只是小规模的首映发布会,罗良友因为档期没来广州的宣传,我又是新兵,因此记者的主要问题都是问王晟。也没有传说中的咄咄逼人,大家气氛很好。王晟一扫昨夜的神志不清,妙语连珠。通常记者问我的问题我有点发怔,她便接过话筒替我回答过去。
我终于放下心来,开始在发布会上溜小号。这时看到钱唐正独自站在媒体的摄像机后面,我连忙盯着他。钱唐朝我眨了眨眼,不过我看到身边人找他,他转身又低声交谈着走出去。
等坐到电影院里,我又开始有点紧张。第一次要在大屏幕上看到自己的表演,像是面对未知的对手和未知的结局,过程已经无法改变。我指望身边的王晟能给点安慰或者打击,转头发现前一瞬间的她还容光焕发,但坐在黑暗里脸色非常差。
左边的位子一直空着,等有人坐下才发现是预留给钱唐的。
“王晟好像很难受。”我悄声地跟钱唐传话,“她说她想走。”
钱唐听到后,同样不动声色的对我耳语:“电影开播后二十分钟,她可以去洗手间休息十分钟。但必须回来。等电影结束后,这里还有庆功和另一场发布会,不能缺席。”
“可是,她看起来挺难受的。”
钱唐的语气温和,声音不高却能让王晟听见:“忍着。”
那是挺长的一天。昨夜原本就没睡好,还要为了电影上映和媒体、和影院的人说些有的没的。幸好我在电影院里睡着,补充了点精力。本来我是想劝王晟睡会就不难受。结果,我俩一块昏睡过去,我把高跟鞋都踹掉了。
晚上庆功宴的时候,只看了电影前十分钟的我心虚向秀佳打听:“呃,你觉得电影怎么样?”
秀佳还没说话,爱沫罕见的抢先回答:“我喜欢。”
但她俩的话其实不可信,我演一棵大树,秀佳都敢睁眼说瞎话说我演得大树不错。但我也不想问钱唐的反馈,他可是清楚知道我睡着了。
等电影结束后,钱唐提前把我和王晟摇起来。
清醒着看完整场电影后的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深深看了我眼。
“不错。”钱唐若无其事的说。
这他妈是什么意思?他在夸我睡的好,还是电影拍的不错?我后悔的想溜出去到影院重看电影,但一直没时间。
总体来说,广州的首映其实很平淡,电影播出后如石头沉水般缺乏动静。几大比较知名的影评人之后给出的反馈是不好不坏,节奏过慢。但他们也没特意点出我演技烂,给整部电影抹黑。我嘴头上不吭声,但内心还是隐约感觉非常郁闷。我承认,自己对自己还是有要求的。
几天后飞香港,我以为也会有相同的待遇。但在酒店门口,居然有零星几个人堵住我要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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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言情很奇怪,又登陆不上去。它估计是打算给我放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