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觉得不过瘾了,就用墨镜男来逼我单挑。他的这招,引的王树梓都乐意了,他好像明白了他秃驴父亲的意思,马上跑到了舞台上,拿了把凳子坐下,边咧嘴道:“对。打打看!”
父子两,果然是一条心,一个比一个贱,他们真的把这当古罗马的斗兽场了,把自己当贵族,把我当奴隶,看台下的我怎么被玩死。我越惨,这两父子或许就越兴奋,这种不把人当人的父子,真TM太恶心,我恨,很恨,我根本不想应承这场单挑,我不想让父子两看戏,不想用自己的惨淡来取悦这对狗父子。
但墨镜男却容不得我拒绝,直接朝我出手,他的步伐,十分稳健,很有套路和规则,我知道,这场战斗终归避免不了,在形势逼迫之下,我最终还是鼓足了劲,奋力而上,跟墨镜男对战了起来。
我完全凭借心中的那股信念,不要连累丁武迪的信念,和墨镜男拼力打着,但这个墨镜男,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强,他的拳脚不仅威猛有力,动作更是连贯至极,甚至,他能手脚并用,打的你防不胜防,我就算拼尽了全力,也对抗不过他。
此时的我,完全是困兽之斗,只依靠着自己的那股不怕死的狠劲,拼死跟对方周旋着,而,台上的秃顶男和王树梓,看的津津有味,时不时的还为墨镜男加油助威,对他们来说,这就是娱乐,是最过瘾的乐趣,他们的眼睛,甚至都散发出了一种贪婪的光芒,好像这样的打斗他们还不过瘾,他们希望我被虐的更惨。
他们这副贱嘴脸,再次燃起了我的熊熊怒火,激发了我的力量,让我变得狂暴,我真的就像一个狂暴的畜生,不要命的和对方打着,但终究,我还是敌不过这个深不可测的墨镜男,我头上挨了三酒瓶子,背上挨了一刀,精力早被先前的四个黑衣男消磨的差不多了,即便我再回光返照,也不可能斗得过墨镜男。在被他的连环拳一拳又一拳击打在我的胸口时,我终于无力的倒了下去,那么的迷茫而凄惨。
但,我倒了地,人都瘫软了,台上的王树梓还很有劲的戏谑的喊着:“起来啊,继续打,快起来!”
我累了,真累了,不光体力没了,更是心太累,被王树梓和老秃驴玩累了,我宁愿被他们一刀结果了,都不想被这样当畜生虐待。不想两父子扭曲的心里得到愉悦。终究,我还是没有爬起来,只是软软的躺在地上。
王家父子见我跟死狗一样一动不动,顿时觉得无趣了,特别是王树梓,很失望,他直接从舞台上下来,走到我身边,踢了我一脚,喊道:“怎么了,彭子锐,就不行了,还以为你多大能耐呢,结果还是成了死狗,我呸!”说完,他还朝着我喷了下口水。
我咬着牙,没有说话,心力交瘁的我,实在是不想再开声,而这时候,秃顶男开口了:“好了,玩够了,就这样吧,这两人都参与了废肖家儿子的事,我们就帮他们加倍补上吧,把他们两个双手都给废了!”
王树梓一听,眼都亮了,嘴一咧,就拿刀对准了我。
到这一刻,我才算明白,秃顶男为什么要这样的虐待我,原来,他让我过来,不只是为他儿子找个面子,更是为了肖家。
肖家人迫于马尾辫背后势力的压力,不敢直接对付我,所以才利用王家,借刀杀人,王家人等于是做了肖家的刽子手,那么,将这一切促成的牵线人,必然就是宋文明那个小人了,他和肖虎关系不错,又跟王树梓玩在了一起,是他利用王树梓。挑起王家和我的矛盾,同时又把肖家的仇恨,让王家一并解决,一切的一切,都是宋文明在背后导演,他真的是太TM阴了,我恨,我气,但更多的是心灰意冷。
不过,我第一个担心的并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我的好兄弟,丁武迪,所有事都和他无关,他只是听我命令行事,他是无辜的,于是,在黑衣男拿刀去动丁武迪的那瞬,我使劲了自己最后的气力,对着秃顶男竭尽全力道:“别动我的兄弟,你的儿子是我打的,肖虎也是我废的,有什么事,我一个人承担,你不能废我兄弟!”
但我的话,根本没用,还惹的王树梓不满,他一脚踹向了地上的我,骂道:“你他妈的自己都管不了,还管别人呢!”
我没理他,继续对着舞台上的秃顶男,虚弱道:“王老板,你不能废我的兄弟,你这样不合规矩,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的,求你放了我兄弟吧!”
说到最后,我的语气里都带着点祈求,我心里清楚,面对秃顶男这种阴暗的人,强硬的态度只会适得其反。我只有放低姿态,以求得最后一丝希望。但想不到,他早已算计好了一切,断然拒绝我道:“不好意思,单挑,你输了,你就要承担这后果。以后你也要记住,你的兄弟被废,是因为你自己输了才被废的,跟我无关!”
他这话说的理直气壮,把我气的人都快憋死了,我红着眼,愤慨的冲他道:“姓王的,你这个卑鄙小人,我一定要你后悔的,我发誓!”
我身体太虚了,威胁的话说两句就说不下去了,不停的咳嗽了起来。
秃顶男完全不在乎我的威胁,他阴森的眼中再次闪出一抹寒光,道:“那你等有能力报复我再说吧,动手!”
最后两个字。他说的特别有力,彷如一道圣旨,压根没有商量的余地,我的心都跌落到了深渊,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到这个地步,真的想不到世界上还有这么贱的一对父子,我恨,我不甘心,不甘心。
我红着眼,狠狠的盯着台上的秃顶男,双手竭力想撑起身子,想从地上爬起来,跟他们拼命,但,我刚一起身。就被墨镜男一脚踢飞了,随即,几个黑衣男直接把摁倒在地,让我无法动弹。
而此刻,王树梓拿着砍刀走到我身边,邪恶的盯着我,猖狂道:“老子也让你尝尝被废的滋味!”
说完,他挥起刀,就对着我的手臂砍来,而与此同时,丁武迪身旁的黑衣男也提起了刀,准备废了丁武迪。
这个瞬间,我沉默了,我把一切的不甘与苦楚,都憋在了心里,我的心,彻底绝望了,但我的眼神,却依旧那么的坚定,我通红的眼,直直的盯着王树梓,一眨不眨,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王树梓此刻已经死了千百遍了。但事实却是,我的眼神不能杀人,我和丁武迪,就要被废在这了,我的心脏,在这一刻似乎都停止跳动了。
但,让我震惊的是。王树梓提着的刀,却迟迟没对着我砍下来,时间都像静止了一般,现场所有人都没有动弹,好似被点了穴一样,不过,所有人的目光,都是齐刷刷的对准了酒吧的门口方向。
猛然间,我的心跳就复苏了,我恍惚看到了最后一丝希望,于是,我立马将视线从王树梓身上移开,转头望向了酒吧大门口,只见,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立在了酒吧的入口,她的皮肤很白,身体看起来弱不禁风,但此时此刻,却显得那么挺拔有力,如同泰山一般。
她的突然出现,吸引了全场所有人的目光,但是,马尾辫的目光,却没有对准在场的任何一人,对于眼前的狼狈现场,对于这血腥残忍的一幕,她全部都无视了,仿佛我们所有人都是空气。
她只静静的走到角落的一张散桌旁,悠然的坐了下来,随即,寂静的酒吧大厅内,响起了马尾辫不算响亮却极具磁性的声音:“服务员呢?给我来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