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城内外都面临了一样的情况——药不够用。
谢德音在知道瘟疫横生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这个情况了,秦守成囤积那么多治伤寒的药,不就是等着这个时候?
灾时囤粮,疫时囤药,都是奸商所为。
只是这秦守成是早两个月就开始囤药了,显然不是他开了天眼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只怕这场瘟疫是被人蓄意谋算的!
谢德音不由得又想起了那封信,豫王交给周戈渊了没有?
如果交给周戈渊了,凭他的聪明,一定能猜到这场瘟疫是人为的。
傍晚时分,谢德音总算接到城中的来信儿,周戈渊派人来询问护国寺这边的情况。
谢德音将护国寺这边的情况说了说,急急的问道:
“王府中如何了?小公子如何了?”
“夫人莫急,此次瘟疫在长安坊间传染比较严重,如今还未听说官城内有感染者,便是有几个,也都被送到外城去了,王府便在皇城边上,平日吃用都是进贡之物,不是来自坊间,接触不到传染源。而且这两日王爷已经关闭门户,王府不会有事的。”
谢德音闻此言才算放心下来。
“对了,烦劳内官大人见到王爷时说一句,前两日我写了封信给王爷,交到了巡防营豫王的手中,不知王爷收到没有。”
“回夫人,这个并未听王爷提起过,奴才回去回禀王爷一声。”内官又道:“王爷说本想接夫人回去,只是城内并没有比城外好多少,让夫人暂居护国寺,待瘟疫平息了再接夫人回去。”
“好。”
“王爷还交代了一句话,说一个好的三军统帅,只要稳坐中军帐,指挥得当,才能让稳操胜券,让三军胜利,并非是时时冲锋陷阵才是好的将军。”
谢德音微怔,待那内官走后方才明白,周戈渊在交代她,不要亲力亲为去照顾病患,在城外只需要掌控全局就好。
谢德音望着那内官远去的身影,沉默良久。
他这样叮嘱的话,更像是在教她该如何成为一个站在高处的人。
周戈渊收到城外消息的时候,听阿音说前两日给他写了封信,由豫王转交,便让人将豫王这两日送来的所有折子和信件取出来。
因为瘟疫之事紧急,其他的事情都放在了一旁,内官翻了许久,将豫王送来的所有信件折子找了出来。
周戈渊翻了翻,见到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函,抽了出来。
前两日豫王便送来了,只是那时是刚刚封城的紧要阶段,许多不紧要的事情都积压到了一旁。
他打开一看,见果然是阿音的字迹。
周戈渊在看到秦守成两个月前就开始大量收集治疗伤寒的药材时,微微皱眉。
许多的瘟疫都是偶然发生,或是灾后以及战场上常见,如今长安三月爆发瘟疫,确实反常。
若是人为......
周戈渊眉目间如有寒霜,连内官看着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去把长宁叫来。”
秦守成在家中睡得好好的,半夜被人破门而入,紧跟着一群黑面神一样的身穿皇城司黑袍的人冲了进来。
“你们做什么?我可告诉你们,谢清宴谢大人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你们敢碰我一下试试。”
秦守成看报出谢清宴的名字没有用,便立马说道:
“我是摄政王侧妃的哥哥,是摄政王的舅兄,你们要是敢乱来,当心摄政王治你们的罪”
很快,秦守成被人取出一块汗巾塞住了嘴巴,随后便如小鸡仔一样被拎走了。
秦守成夜不是什么硬骨头,进皇城司还真是高看他了,还没用刑,只看了一圈,便吓尿了,问什么说什么。
周戈渊听长宁说秦守成打着自己舅兄的名义,腮线绷了绷。
“他都说了什么?”
“秦守成说他什么都不知道,是两个月前一个人找上门跟他合作,借他的商铺之便,收购一些治疗伤害的药材,说收完之后,承诺给他白银五万两。他说这个价格,比他单纯的卖药材还要挣钱,便干了。
他初时不知道那药材时做什么用的,以为有商机可图,便留下来一批。如今知道了,他说愿意将这批药材捐出来给长安的百姓,盼着王爷饶她一命。他还招了那白银的存放地点,便在他家里的地窖里,属下已经让人去将那银子抬来了。”www.m.
五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不可能都抬到皇城来,长宁让抬了一箱来,说到:
“属下看的时候,发现那银子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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