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谢德音笑容淡淡,唇角弯着完美的弧度,抬手让青黛给着赏钱。
“嬷嬷稍等,我去将东西取来。”
谢德音让青黛将她前几日做的大氅取来,暗红色的,很衬他的气势。
“劳烦嬷嬷,将此物送给王爷。”
等着王府的嬷嬷走后,谢德音的目光才冷了下来。
而王府内,周戈渊拿到那件大氅后,看着上面密实的针脚,还有细微处绣着的祥云纹,以及大氅里面的皮毛,这般大的大氅,一整张动物皮毛也不够。不知她何处寻来一模一样颜色的皮毛,严丝合缝的缝制,看不出丝毫拼接。
一看便知是真的用心做的,与去年在行宫时绣的香囊,还有讨好时绣的腰带是不同的。
周戈渊心情大悦,唇角一整晚都没下来过。
“夫人可说了什么吗?”
“夫人只说让把此物交给王爷,奴婢看夫人脸色不大好,问了问院里的丫鬟,丫鬟只说夫人近日学习规矩太累了。”
周戈渊嗯了一声,重赏了嬷嬷,便让她下去了。
皇族规矩繁多,是累了点,不过所有的规矩都让嬷嬷教她了。
将来她母仪天下之时,一举一动都是天下妇人的表率,春耕主持桑蚕礼,以及率命妇祭天告祖还有各种皇家仪典,礼节繁杂,如今学一学没坏处。
周戈渊将大氅披在身后,系好之后,站在铜镜前看着。
他向来以黑为服色,阿音给他做的这件暗红色竟然如此衬他。
若是寻常文弱的男人,定要被这衣衫的气势压住,穿在他身上刚好。
周戈渊左右端详了许久,才解开收了起来。
(不要再有人跳出来说:为啥有人冒充王爷而没人告诉王爷。一,栖兰小筑的守园子的下人看到的是“王爷”带了个女人回来,事后不会再专门去向王爷求证:昨天是不是你带个女人来了。二,影卫的职责是护卫女主的安全,而不是看到男主人的风流事后,没眼色的去说一句:王爷,夫人知道你的奸情了。三,王爷做什么计划筹谋,长风长宁都未必全部知晓,更何况下面的人。另,这是最后的误会了,以后再也没有了。而且,我前文说女主彻底从前世阴影走出来的契机,要来了。)
第二日天一亮,谢德音便去了谢家,谢家近日因为谢德音大婚的事情也忙碌了起来。
虽说谢德音要从护国府出嫁,但是毕竟是谢家女,到时候谢家也有的忙。
谢德音到了谢家没有去后宅,而是去前厅寻谢秉文。
“小妹,你昨日可见到王爷?跟他说了庄家私兵的事情吗?”
“大哥,我出门时,已经让青黛去知会陆大哥,庄家私兵的事情先莫要跟王爷说。”
谢秉文微惊。
“为何?”
“因为我不知道王爷对庄家的包容底线在哪里,我要让他亲眼看到,庄家会谋反,会想要取他的性命,只有这样,庄家才会永绝生路,他才不会继续包庇庄家。”
“你的意思是......等着庄家谋反?”谢秉文吃惊不小。
“何止。”谢德音抬眸,定定的望着谢秉文,从怀中取出一面令牌,“这是周戈渊的玄铁令,见令牌如见他,可调三军。若我所料不错,庄家应会选择在我大婚那日起兵,我要大哥寻一可靠之人,率禁军趁乱入皇城,手持令牌以护卫皇城之名,直入永寿宫,取庄玥性命。”
一定要让庄家的兵入城。
只有庄家的兵入了城,才能生出乱子。
哪怕周戈渊事后追究,乱军之中,谁还能分清,是谁杀了庄玥。
只要庄玥在,周戈渊永远不会对庄家狠下心去。
只要庄玥在,悬在谢家头上的刀,随时可能会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