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八稳,位高权重、镇守一方,这箓气便越厉害!”
他先时觉得箓气的增幅并不大,温养许久也不过长进一点,如今镇守东海,体内箓气的金光明亮了数十倍!于是渐渐掌握自己箓气的神妙,实力自然一个劲往上涨。
司通仪坐在他一旁,态度更加恭敬了几分,轻声道:
“此次前来寻峰主,还是宗内的事情。”
“请讲。”
李曦治微微颔首,他虽然初掌权枢,行事手段和风格却全然不像一个多年窝在宗内的修行者,司通仪对他算是熟悉,直言道:
“三日前,步梓真人现身东海,与赤礁岛的真人打了一阵,听闻连闭关的那只…那位檀云真人都显身了…如今可以确定,这大妖确实突破成功,赤礁岛至少有两位真人。”
他嘴上是以青池宗的名义说起赤礁岛,眼中的忧虑之色显然是针对迟步梓的,轻声道:
“据众人推测…步梓真人能闹得天宛真人都吃亏,多半已经紫府后期了!”
他这话说罢,默默观察着李曦治,这男子确实愣了愣,舒眉叹道:
“大人真不愧是当年的迟家宝树,这等修行速度…”
“是。”
司通仪应了一声,默默低下头,李曦治关心道:
“可是大人有所吩咐…或是有什么安排?”
司通仪踌躇道:
“我家真人久不现身,族伯又对迟家很是容忍,几人遂渐渐有了底气,听闻步梓真人这一现身,青池峰上的主殿中贺喜声不止。”
李曦治笑道:
“贺谁?”
“自然为宗主大人贺!”
司通仪轻轻会意点头,遂答道:
“宁和靖大人也是欢喜不已…至于符泊道人…倒没有什么消息。”
当今宗主迟顼骁是正儿八经的迟家伯脉长房!抛开在闭关的迟炙云不说,如今迟步梓的显身无疑为他增加了难以估量的权威,至于宁和靖…更是大喜过望。
‘迟符泊该提心吊胆了…’
李曦治倾了茶,问道:
“大人准备如何应对?”
司通仪轻声道:
“族伯放了夏云,也把宁和德的事情揭过去了,把那些诉怨的弟子通通拒之门外,再也不接待他人。”
夏云、宁和德两人是宁和靖的人,这两人虽然实力不错,却私德有亏,一个执掌撷气峰以次充好,一个仙贡司中饱私囊,怎么能斗得过司元礼?这些日子里早就被他算计得一个关押一个审问,原本的锋芒已经指向宁和靖的远刑峰,要说他尸位素餐。
如今前功尽弃,司元礼更是闭户不言,迟家一方有紫府撑腰,看似稳定住局势,李曦治却没什么意外,点头道:
“大人行一步好棋,可做戏要做全套,接下来东海南海终究要先让出一个来。”
“是。”
司通仪点点头,却依旧有些忧虑之色,答道:
“可大人依旧有些担心步梓真人,宗内更是惶恐震动,大部分保持中立,甚至亲近我家的道人通通归附到主峰去了…”
“无妨。”
李曦治轻声道:
“这只会让宁和靖更加自信,真人在上,再给他多少胆子都不敢动大人,可此人刚愎自用,极为固执,眼里容不下迟符泊等人依旧占据大半权位。”
“迟符泊那点贼心想必也熄了,亦会退让…可他背后的迟家人不比宁和靖好多少,到嘴的必然不会吐出来,他们再怎么样都姓迟,逼急了照样会露齿。”
司通仪微微点头,答道:
“大人也是如此作想,早已经埋了伏子进去,恐怕稍后要委屈道人。”
李曦治明白南海鄰谷家根深蒂固,宁和靖再怎么固执也不会蠢到找鄰谷家发难,十有八九就落在自己身上,笑着点了点头,司通仪又寒暄了几句,驾风离去了。
李曦治在峰上坐了一阵,面色渐渐平静下来,法力流转,借助大阵一直飞到峰下,落在守备耳中:
“请她上来罢。”
他等了几息,一女子飘然而至,面上挂着些玩味,身着浅碧色的道袍,相貌出色,正是鄰谷家的鄰谷兰映!
她重新落座,轻声道:
“倒是来得及时,司大人对曦治可是重视得很!”
李曦治身居东海,迟步梓的事情他其实比宗内还早一步知道,更别说面前的鄰谷兰映了,她轻笑一声,答道:
“元修真人果然不出面。”
元修真人至今不曾现身,两人早些时候还觉得可能是在洞天受了伤,如今看这般局势司元礼波澜不惊,行事果断,明白十有八九是元修不肯显身罢了。
“步梓真人果然在世,看来他对青池还真没有什么念想。”
鄰谷兰映应了一句,两人心中都是明明白白了。
元修虽然有把握迟步梓不管青池,可到底难以猜测步梓真正的心思,故而闭关起来装死,把一切事情都交给司元礼。
一旦步梓归来,或是说有什么别的念想,这老真人只要及时出面,一句晚辈擅自为之就过去了…只要不是元修真人亲自出手换了宗主,无论如何都闹不到两位紫府的脸面上去。
司元礼是紫府嫡系,哪怕是出了什么事情元修都能保下,至于他们…
‘我等充为党羽,倘若事情真的有变,自然是抛出来平息真人的怒火,收拾紫府的脸面而已。’
鄰谷兰映嘴上不说,心中显然是存了心思的,只轻声道:
“如今步梓在东海出手,一面来看是给迟家人一剂良方,转个面来看…又何尝不是证明了他一直都在东海游荡,哪怕是青池出了那样大的事情,他却毫无过问的心思?”
李曦治点头,温声道:
“紫府出手从来是有计较的,我等只要看宗内的斗争就好了。”
鄰谷兰映失笑摇头,答道:
“还用得着想?迟炙云看得清楚,宁和靖性格霸道,可以治刑法,可倘若让他去当一派之主,那就要把不合心意的人通通踢得远远的!岂能斗得过迟符泊?”
她把李渊钦这个名字咽了不说,见面前的青年人低下头抿茶,轻声道:
“适时帮一帮,毕竟为宗主分忧,是我等份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