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袍沾满碎叶,软靴上缠满还来不及擦去的泥泞。对于这身行头,他并未有太大反应,只微微挑起半边眉梢,又把注意力放回到比赛上。
“娘炮你这几天上哪去了?比赛都快要结束了,怎么现在才来?”说罢,海伍德咧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那家伙知道你不捧他的场,出发那天发了好大一顿火呢!”
对海伍德的嘲笑充耳不闻,凯文拍拍身上的尘土,一手抓起正陷入沉思的维克丢在一边,慢悠悠的坐了下来。
“喂!你干嘛占我位置?!”维克一脸愤怒。
凯文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你买的是儿童票,是没有座位的。”
“什么儿童票?这种赛事哪来的儿童票?!”维克顿时气得跳脚。
“还是说……”微微勾起嘴角,凯文露出柔美的笑容,“你想坐‘父亲’大腿上?”
霎时间,维克的脸色红白绿黑转了一圈。
认杜予涵作爸爸那是迫不得已的事,他当时完全没考虑过凯文跟杜予涵的亲密关系。况且那时候对方表现出来的满不在乎,让他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现在给他提起这茬!
“父亲?什么父亲?”好奇宝宝海伍德立马凑上前来。
“没事!”咬牙切齿的瞪了海伍德一眼,维克只能认命的蹲在一边继续观赛。
莫名收到一记白眼,海伍德挠挠后脑勺,“你有没有觉得维克最近好像心情不太好?”
摸摸自家二货的脑袋,拉斐尔微微一笑。
“估计是青春叛逆期了吧。”
“你家叛逆期来得那么早?”
“谁知道呢,最近的小孩子都比较早熟。”
“养孩子就是麻烦,亏我还挺喜欢小孩的呢!”
“怎么?你要生一个?”
“……你他妈把手给我拿开!”
*****
就在两人为关于谁生孩子的问题吵得不可开交之际,森林中的杜予涵已顺利的到达了目的地。
尽管他压根不晓得赤目树长什么样,不过在为数众多的蓝紫色树木中,那棵泛着暗红光芒的粗壮大树,无论在体型抑或是颜色上,实在太过引人注目。
赤目树,树身长有纺锤形的树洞,远看像是一只只巨大的眼睛,散发着赤红色的光芒,因而得名。
尽管其外形看上去诡异渗人,但因其有良好的魔法导性,能把魔法或法阵的效果提升将近一倍,是工匠制作法杖的首选材料。不过经过数千年的胡砍乱伐,野生的赤目树已几乎绝迹,没想到在丛林深处,居然还有一棵长得如此茁壮。
可在杜予涵看来,这只是一棵长相怪异的树罢了。
他走上去用力拍拍树干,“哇塞,好大好粗……这都是吃什么大的?”
不过要是在后院种上这么一棵,还挺炫酷的,连油灯都省去了。
正当他寻思是否要找找幼苗之时,树洞里透出的树心,竟随着他的拍打动作微微闪了闪。不知是否错觉,他总觉得那些“眼珠”好像朝他的方向转了个角度。
杜予涵:……
浑身一个激灵,他连忙身形急退。
卧槽!这鬼东西也太渗人了!
算了算了,还是赶紧干正事吧。
收敛心神,他开始四处寻找另一棵赤目树的位置。
没过多久,杜予涵又找到了赤目树……桩。
只见那树从根部部位,被人拦腰斩断。而另一半断木,正孤零零的躺在十米开外的地方,腐朽的躯干早已不再发亮,上面布满淡蓝色的青苔。
他实在想不通,到底是一种什么怪力,或是魔法效果,能把这棵足有两三成年人合抱粗细的巨树,给硬生生断成两半,而且剖面还如此整齐光滑。
杜予涵耸耸肩,弯下身仔细探查起来。
不一会儿,他毫不费劲的在杂草堆中找到了一个树洞。
树洞入口很大,足有半人高。无数手臂粗细的根须盘踞在洞口,似乎还缠附着某种石头的东西。透过发亮的树根,他看到内里好像是一条通道。
赤目树的底下——是这里了。
杜予涵翻手掏出两颗元珠,回身环顾四周,确定并无异样,才躬身钻了进去。
原以为底下是一片潮湿泥泞,却不想落到了一处坚硬平缓的石块上。借着树根散发的微弱光芒,一条人工开凿的石板楼梯便展现在眼前。
看样子像是通往什么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