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和不少,“他不是甚少出门吗?怎么会发现这里的祭坛?”
“他怀疑摄政王与暗影势力有瓜葛,之前特地派人调查过。”凯文靠坐在藏身的洞口,一直警惕着外面的情况,“却意外发现了这些祭坛。”
“你不是已经拒绝了他吗?怎么三更半夜又跑过来了?”维克紧了紧怀中的狗蛋想蹭点温暖。
“因为我怀疑此次命案跟这些能量有关。”凯文搓搓冰冷的双手,哈了一口热气。
一开始,他还能安分的守在家中等候消息。可一连等待多日依然没有放人的消息,忍无可忍的凯文决定主动出击。
经过多方的探查,他感应到城外某处小山上的暗影能量,在半夜时分最为浓郁。只是白天他借着旅游观光的名义探查过,却全然没发现端倪。
凯文猜测,那些古怪的仪式,肯定夜间才会举行,估计这祭坛也只有夜间才会显现出来。
他们此时正埋伏在一处暗影祭坛附近,入夜后的郊外寒气逼人,可他们无法使用任何取暖手段,只能蹲在原地咬牙忍耐。
假若能搞清楚这股能量的源头,搞不好顺藤摸瓜就能揪出凶手,那就可尽快把杜予涵带离此地。
这么一想,凯文就觉得任何苦痛都可以忍耐下去。
只是对于身体较弱的维克来说,这简直是身心上的折磨。他浑身抖得跟筛子似的,只能拼命的灌热水,连怀中的狗蛋都被他勒得忍不住吱吱乱叫起来。
“你在十秒内不能让狗蛋闭嘴,我很乐意帮助你。”凯文瞥了狗蛋一眼。
狗蛋浑身寒毛一炸,竟噤若寒蝉。
“你以为我愿意在这挨冷?”牙齿咯咯打着颤,维克放松了手下的力道,狗蛋趁此机会嗖的窜了出来。
“那你干嘛跟着?”凯文挑挑眉梢。
“……哼!”维克顿时扭过了头。
他当然有自己的打算,不过这并没有向他人解释的必要。
对于维克的小心思凯文也懒得理会,在他看来,杜予涵的事情才是最最重要的。估摸着现在时间差不多了,他刚想外放神识探查情况之际,不远处的平地上,竟泛起了柔和的光雾。
两人交换一个眼神。
来了!
地面的光雾一开始仅脸盘大小,随着时间推移缓缓向外扩散,其颜色亦越来越深。原先只是淡淡米黄,而后变成了深绿,接着是暗蓝。最后,一大片直径接近三米的墨紫色光雾,在暗黄色的沙地上徐徐自转。
忽然,右腕上的灼烧感让凯文忍不住眉心轻蹙,他低头一看,发觉那束缚咒文竟被激活了。
怎么回事?他根本没有使用暗影能量,为什么——
还没来得及思考,轰的一声巨响,一股澎湃的冲击波从光雾中心迸发开来。刹那间四周飞沙走石沙尘蔽日,两人连忙低下头去躲避,可依然免不了被呛到了。
刺鼻的粉尘让两人不住咳嗽,待凯文睁开酸涩的眼睛再次看去时,察觉那层厚重的光雾已消散殆尽。而刚刚光雾所遮挡的地方,一座花纹繁复的巨大魔法阵正缓缓流转,散发着暗紫色的亮光。
维克惊疑不定。
“这,这是……”
“怎么了?”
“这个法阵有问题。”
凯文眼底闪了闪,“什么问题?”
维克凝视着法阵,脸色有些难看。
他不是没见过这么大的法阵,可要在短时间内激活这种大型阵法,而且是远程操控的话,要么至少是高阶高级以上的职业者,要么就是预先提供好足够的能量。
凯文低头想了想。
这片大陆里,高阶高级的职业者寥寥无几,所有加起来也不知道有没有五十个,会跑来这三级小城做这种事的几率小之又小。结合戴维之前提供的信息来看……
“干尸。”凯文抬眼看了看法阵。
“什么?”维克眨巴一下眼睛。
凯文紧了紧右腕上的绷带,阵阵刺痛让他有些难受,“法阵的主人曾派人去挖掘大量的能量石,但中途被城主制止了。为了保证仪式能正常举行,他就打起了人的主意。”
由生命直接提供的能量,比矿石提供的大得多。只是涉及转化生命能量的法术太过强大,全被打入禁忌邪术的标签,很多职业者虽然跃跃欲试,可也只能望而却步。
但对于本身就属于“邪术”的暗影教派来说,用不用也没多大差别了。
只不过这种转化生命能量的禁术已失传许久,自己也是无意中从那些古书中了解到的,没想到法阵的主人居然能把之付诸现实。
凯文忍不住勾勾嘴角。
有趣。
对什么禁术没多大兴趣,维克闭眼仔细感受许久,又弹出半个身子用力嗅了嗅,嘟嘟囔囔的咬咬下唇。
“这气息不对啊……”
“什么不对?”
“没什么。”
不再理会维克的自言自语,凯文眯起眼研究刻纹繁复的字符。看了好一会儿,他惊讶的张张嘴。
“召唤术?”
“远古的召唤术。”
“难道是之前袭击诺伊斯叔叔的那个人?”
“不是。”
维克的一口否定让凯文很不解,“为什么?”
“因为气息不对。”
“气息?”
凯文还想细问,但维克已撇过头摆出一副不想多谈的态度。他挑了挑眉,也没再追问下去,再次专注的研究起来。
眼眸半垂紧盯着怀里的狗蛋,维克的眼底染上一抹哀伤。
会在沙盒埋藏的地方,召唤与之灵魂相通的魔宠,除了他,根本不可能有其他人会这样做!
而且,也只有他,才知道召唤魔宠的方法。
这次调查后,发现幕后主谋不是那人,维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感到一阵失落。
他讽刺的勾勾嘴角。
失落什么呢?
难道还想见上一面吗?
现实已摆在眼前,他已经背叛自己了。
这几千年过去了,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正当维克兀自胡思乱想时,一声轻喘唤回了他的神智。扭头一看,只见凯文脸色惨白,嘴唇亦血色尽褪,他死劲扣住右腕,紧紧攥着不放。
“喂,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