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了?”骆离问道。
“我是拿钱办事!”
“找到了我,你预备怎么做?”骆离又问。
“我是拿钱办事!”
“和你接头的人是谁?”
“我是拿钱办事!”
“啪——”蔡表弟的左脸结结实实挨了一掌,立即肿胀起来,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血中骇然现出一颗牙齿。他刚才看见骆离烧了一张什么符,允许他开口说话,想也知道叫喊没用。
“我真的是拿钱办事。只要跟着你就行了,知道了你的行踪,上面自会有人来料理。”
“行,回答我最后的一句话,我没什么耐性。”骆离知道这人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倔骨头。
蔡表弟还是没有开口,一句话也不说。
“既然你成心,那我就不客气了。对付你这样的爪牙我向来是一手毙命。”
......
依然是沉默,骆离不由恼恨。这人怎么跟机器一样。手上用劲,一把摁住他的太阳穴。
“等...等...我真的是拿钱办事。”
......
“哎哟......我...就和这个手机号联系,现在都打不通了,我也不知道做什么。你们是道术高手。我是啥呀,我就是个打手,随时送死的命。看我表哥的份上,你饶了我吧。”
“饶了你?然后放着你这种坏心眼继续为了钱财不问是非替人卖命?”
“铃铃铃——”骆离的电话这时突然响起。地上的蔡表弟眼神一亮,马上又一暗。响的是骆离自己的电话。
小本子电话那头的语气非常焦急,“骆离哥哥,你马上看新闻,出大事了。”
骆离皱眉:“又是什么事?”
“你看新闻就知道了,黑滨市下面一个小村子突然着火了。”
这确实是大事。可关他们什么事?小本子知道骆离会这样想,可这电话里也说不清,只重复着一句话:“你快去看新闻吧。看了你就明白了,真的是大事。”
“好!”骆离挂了电话,不待蔡表弟再说话,按住他的任脉,四指用力。
“啊!我不会再......”
“我非常想相信你,可我不相信我自己。我不觉得你会听我的话,所以还是从根上断了才能放心。”
说声闭。蔡表弟瘫软在地,缩成一团,脸上满是汗。他知道,自己练了八年武功的真气被骆离泄掉了。恨毒了骆离,牙齿咬得咯咯直响,看见骆离转身要走,奋力想拉住他。突然又打了个冷颤,抖得他手都控制不了。以后他连普通人也不如,冬天怕冷,夏天怕热。辛苦了八年,受了那么多苦,一朝打回解放前,还找不到地方伸冤。
至从离江渡轮出事后,七七门五舵分崩离析,几天后被轮船公司调查,为怕牵出其他事,群龙无首的众道士术士还有雇佣兵们,顿时成了乌合之众,如鸟兽散。下面不知情形的小喽罗们风声鹤唳,哪里还敢出头,担心成了替罪羊,一个个高飞远遁。蔡表弟这种本土培养的武士倒成了个例外,还在安安份份的谨守本命。
骆离急匆匆回到张老师家,顾不得张老师跟他说刘天明的事,赶紧打开电视。翻了几个国家台,都没看到小本子说的村子着火的新闻。
“小骆,你着急看啥子?”
“张大哥,你有看中午黑滨哪个村子着火的新闻吗?”
“那个啊,午间新闻放完了,说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来也怪了,那个村子紧挨着荣百山,山林没着火,村子一百多户人家一夜的功夫全烧光了,没有一个活口。太不幸了,死了四百多人。”
“荣百山?!”骆离感觉不妙,“有说是什么原因吗?”
张老师细细想想,回道:“刚才正跟老刘打电话,顺便看了几眼,没有看全。别想了,准备吃饭,那些自有当地政府管,咱们也操不了那心。”张老师的儿子张强和老婆都在家,正在摆碗摁筷,热情招呼骆离上桌。
骆离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吃饭,听到荣百山三个字心里就没来由的恐慌,压下心思坐到桌边。为了不破坏人家的心意,勉强添了半碗饭。
张家人口简单,就三口人,因为跟刘天明关系好,爱乌及乌也对骆离非常亲近。饭桌上,张老师的媳妇也姓张,是个快嘴,非常爱聊天。天南海北地跟骆离侃大山,问骆离去过什么地方,有什么好玩的,各个地方有什么特殊的风俗......
骆离一一作答。顺便提了一句:“张姐,你小拇指有点问题,你去检查一下有没有肾脏方面的问题。比如肾结石之类的。”
骆离这样一说,张姐看着自己的小手指莫名其妙,这话题也转得太快。
张老师把她的手指拉直了看:“嗯。好像有点弯啊,以前也这样吗?”
被老婆白了一眼:“要跟以前呀,别说手指弯了,就算头发少一根你都能发现。”言下之意,老夫老妻了。老张不如以前疼老婆了。
儿子张强咬着筷子嘿嘿发笑,老张满不好意思地笑笑:“明天我请假带你去作检查。骆离看病这方面可是强项。”
“这还差不多。”张姐不忘往骆离碗中夹进一坨红烧肉。
饭后,骆离看着张姐忙里忙外的给他准备被套铺床,好几次想喊停,都忍住了。还没见到刘天明。到底什么急事都不知道,如果又匆匆走了,等于白回来了。
下午哪也没去,就守着电视等晚间新闻。把带回来的山珍和茶叶分了一半出来给张老师家,刘大哥现在还是一个人,用不了那么多。张姐打算用他带回来的干货,弄一桌美味的晚餐。
还没开饭,晚间新闻出来了,正在厨房帮忙的骆离一个箭步冲出来。
“两年没见。小骆啥时候这么关心国家大事了?”张姐对老公笑道。
张强也好奇,跟着骆离目不转睛地看电视,想知道到底有什么事让这个会法术的骆叔叔上心。几个新闻过后。正有点无聊的张强发现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冷了,无形中有种压迫感。转头看见骆离抿着嘴唇双眼如炬,电视里正放着黑滨市村子着火的事情。
新闻主播表情严肃:“失火原因还在进一步调查当中,候其华部长作出指示,令各部门做好防火措施,掐断灾难源头。务必做好......”
张强问道:“小骆叔叔,着火的村子有你的亲人?”
骆离猛地起身:“张大哥。现在还有船回合江吗?”
正端着菜盘出来的张老师诧异道:“啥?你要走!”
确实是,刚回来一天,要见的人都没见,现在突然要走,不给出个理由说不过去。
“爸,小骆叔叔很着急,好像新闻里着火的村子有他的亲人。”
系着围裙的张姐风风火火地冲出来:“真的呀?那...可是你现在去也不顶事。”
张老师很疑惑:“你不是孤儿吗?”
骆离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走,反正刘老师在长坪又不会丢了,如果现在不走,他一晚上都睡不着。借着张强的话,含糊点头,“不是亲人,但是关系非常好的朋友。”骗人真是亏心,骆离都忍不住替自己脸红。
“哦,怪不得你中午逮着我问呢,真是造孽,将心比心,我有朋友遇难我也不安心。晚上有拉木料的船下去,我送你去码头。”说着就去穿大衣,回头对老婆孩子吩咐道:“你俩吃,别等我了。”
“哎——吃了饭再走呀,还差吃饭这点功夫?”张姐喊道。
张老师替骆离答道:“吃了饭,兴许就没船了。”
出了街道,一路上都没有路灯,黑灯瞎火的,张老师坚持要送他。拿着一根昏黄的手电筒,深一脚浅一脚地把骆离送到了码头,正好遇到最后一艘货船下合江。
“记得常回来,我会跟老刘解释的,你别担心。”
“张大哥,快回去吧,路上小心点。”
......
船上,任凭船老板叫他进去坐,他都不去,非要站在码头吹冷风。江风在耳边忽忽响,他心里翻滚的怒气,胜过这江涛。
他在安城遇见尚世江和那个律哇巫师,知道他们要去黑滨,也知道黑滨下面就是荣百山,却没有联想太多。直到新闻出来,他明白了,这件事情肯定与尚世江两人有关。有一个没有被烧毁尸体的律哇人,死因是烟气呛死的。而骆离知道其他人都是烧得面目全非,他一眼认出,就是那个巫师。
握紧了拳头,不知道尚世江有没有被烧死,害死这么多人,真是便宜他了。怪不得小本子说出大事了,枉死整座村子,火源都找不到,说与荣家族无关他真不相信;说与尚世江和律哇巫师无关,他更不相信。
晚上十点半,船到了,他在船上打过电话,说今晚就回来,棠秘子和小本子已在合江码头等他。
“太冷了,说了不要接,你们干嘛还来。”
“急的嘛!我还听到更详细的消息,这不着急过来告诉你。”棠秘子说道。
“行,边走边说。”
中午看了新闻后,小本子就跑去告诉了棠秘子,因为她也在安城见过那个巫师。棠秘子立即出去打听,通过熊队长的关系,真探听到了不少细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