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的人,都知道是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小子救了他们,一见云暮雪叫人打开窗户,一个个都挤到窗口,作揖磕头,“求求神医救救我们,我们不想被烧死!”
这些人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稻草一样,自是百般苦求的。人多声杂,听上去乱哄哄一片。
云暮雪也不作声,只是冷静地站在那儿,直到那些人都觉察出不对劲来,一个个睁着惊恐的眼睛看着她时,云暮雪方才说话,声音不高,却清晰有力,足够所有的人听清。
“你们不能乱,先排好队,男人一队,女人一队。年纪大的带孩子的妇人在前面……”
小头目暗暗佩服云暮雪:没想到这小子年岁不大,还挺有招。要是方才直接把门给打开,人群呼啦啦地涌出来,他们这些兵就算是把跑出来的人给杀了,指不定也会染上。
到时候上头怪罪下来,可就连他们都给烧了。
一想想刚才正是这小子阻止他们开门的,小头目就感恩戴德地望了云暮雪一眼,扯着嗓子高声喊道,“快着些,耽搁了时辰,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们。”
生死关头,人往往都会下意识地听从有主意的人。
这些人开始动起来,慢慢地就排好了两队,按照男左女右的顺序站好,等着云暮雪来诊脉。
云暮雪自然不会一个个全都诊断,反正在这里头的迟早会被染上时疫,诊断一两个就知道怎么下药了。
隔着窗口,她先让一个抱孩子的妇人伸出了胳膊,给她诊断了一番,又把那妇人怀中的孩子看了看,又换了男队里头的一位老者。
接连诊了三四个人,她心中已经有数了。
于是她回头吩咐小头目,“速去禀报,就说我已有疗法,现在需要官府备齐纱布、石灰、香醋,各色药材来,再备几口大锅,我好熬药……”
小头目听得这话,没命地吩咐手底下的兵丁传信儿。
只是这些兵丁并不能进城,而是对着远处的城门射出了一只火箭。
云暮雪见状,就拿胳膊肘子戳了戳小头目的腰,“喂,看见没有?上头的人防着你们呐,你们其实就是来这儿送死的,烧死这些人,估计城门上的人也就顺势把你们给烧了。”
小头目怎能看不明白?当即气得牙根直痒,无奈地叹一口气,“上头的人心真狠!”
说罢,又转身朝云暮雪作了个揖,弯身拜谢,“多谢神医救命之恩,这辈子愿做牛做马,给神医结草衔环!”
“罢了罢了,我可使唤不起你。”云暮雪笑着打趣,“只要你能把我要的东西拿来就好。”
话落,城门上守城的兵丁已经探头了,远远地扯着嗓子喊,“那边办好了么?”
小头目赶紧高声回道,“这里来了一位神医,能治好染了时疫的人,现在需要一些东西,想让衙门备齐送来。”
他自信地喊完,专等着城门上的人给话。
可城门上的人,把头缩回去,半日都不露面了。
这个时候,哪还有人信他的话?连宫里的太医都是有去无回,谁敢冒这个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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