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贵妃轻笑着对银珠点了点头,银珠忙让跟随伺候的宫人们四下退了退,这才笑着说道。
“回娘娘,奴才知道,娘娘此刻心中定是在疑惑,疑惑奴才为何暗示娘娘替那吴太医解刚刚之围吧?”
陆公公垂着头,小声地说道,见柔贵妃轻轻点了点头,这才接着低声说道,“娘娘,那吴太医乃太医院院首,医术最是厉害了得,各种病症均有涉猎,且精通。因此,若是让那吴太医欠娘娘一份恩情,对娘娘可是大有益处啊!”
“本宫有些不解,为何公公会如此帮助本宫?公公在本宫这里,能得到什么好处么?”
柔贵妃听完陆公公的话,收起笑容,严肃的问道。
“娘娘,不知娘娘可记得奴才到将军府传旨之时娘娘的解围之恩了么?”
陆公公抬起头,认真地说道,“也许奴才这样说,娘娘只是觉得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对奴才来说,却是没齿难忘。在奴才很小的时候,经常遇到别人的白眼与嫌弃,因此习惯了被人甩脸子。只是,奴才自跟随皇上以来很少遇到些尴尬境地,当日尴尬,奴才心中确实有些恼恨,却无能为力。因此,娘娘的举手之劳,奴才铭记于心。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个道理奴才还是懂的。”
“本宫知道了,公公是个实在的人,将来定会有好报。”
柔贵妃淡淡一笑,带着浩浩荡荡的宫人们远去了。
原来,今日种种,竟是陆公公为报自己当日替他解围之恩!
天知道,那日的事情,是因为自己太过开心,又因着他是楚谨灏的人,这才站出来替他说了两句话。
不曾想,这陆公公竟一直记在心里,还找了机会来回报自己。
陆公公特意提醒自己,那吴太医医术了得,各种病症皆有所涉猎。话中之意,便是自己日后身子可以交由吴太医照料?
看来,这普天之下,好人还是不少。日后,还是多多行善才是!
钱皇后细心地擦了擦楚谨灏嘴边残留的药水,叹息着给他掖了掖被角,轻声道,“皇上,您知道吗,只有此时,臣妾才觉得您是属于臣妾的。是臣妾的夫君,是臣妾一个人的夫君……您若是醒来后,一直会这样安静的陪伴的臣妾,那该有多好……”
说罢,想起刚刚柔贵妃嚣张的模样,钱皇后咬紧牙关,心中暗恨。
不由得,又想起了该如何对付这位难缠的柔贵妃来。
半晌,命人找来绿儿,对她小声一番吩咐后,又命人去寿康宫传了口信,这才疲惫的回了坤宁宫。
“母后,钱皇后派人来传话,说皇兄还是昏迷不醒。”
楚谨安扶着太后在寿康宫内散步,小声对着太后道。
“哦?怎的还未曾醒过来?可曾传太医?”
太后虽对楚谨灏对自己的态度心寒失望,还带着丝丝恼恨。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且还是当朝皇帝。
况且,如今还有楚谨州与楚谨瑜就在京城内,若是皇帝出事,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因此,太后无论再怎样恨楚谨灏,心中也有些担忧。
“母后,皇兄如此对您,您竟还这样担心他!”
楚谨安撒娇的拽着太后胳膊,不满的说道。
她也开始更加的讨厌起楚谨灏来,原本对自己就没有亲兄妹只见那般亲热。如今软禁母后,还软禁自己不准出宫,这样的皇兄,要着有何用?!
哼,巴不得他早日死了,贤王哥哥做皇帝,明月表妹做皇后才是!
“你呀,怎的越来越小孩子气了。你皇兄再如何对待咱们母女俩,也磨灭不了他骨子里流着母后的鲜血啊!母后怎会真的不担心他?”
太后停下脚步,替楚谨安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慈爱的说道。
看出太后眼中的担忧与无奈,感受到太后对自己与楚谨灏深深的母爱,楚谨安不由的红了眼眶。
原本,母后是何等的威严端庄,如今,却被楚谨灏伤害的生出了丝丝白发!
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如此对待,母后心中,定是比任何人都苦!
想着,楚谨安心酸又心疼的挽着太后的手臂,哽咽着说道,“母后,曾经是女儿太不懂事。日后,女儿定会加倍对您好,好生孝顺您!”
“好孩子。”
太后拍了拍楚谨安的肩膀,欣慰的笑着。
母女俩紧紧相拥,另不远处的织绣姑姑与苏公公,激动又心酸的掉起了泪。
太后与谨安公主多年的心结,终于完全解开了。
瞧着夕阳西下,这一天,有这样过去了。
被困寿康宫数日了,日复一重复过着,外面事情一概不知。不知明月与谨瑜,可有受到皇帝的为难与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