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夫人……奴婢伺候夫人向来是尽心的,只是昨……昨晚上夫人热起得有些急……”
“嗯……”
穆红鸾听了只是笑眯眯支腮瞧着她,柔声道,
“你伺候主子自是尽的,若是不然……又怎会去为你家主子在太原城中花银子请黑风岭的绑匪……”
水仙闻言一愣还未及细想立时连连摆手道,
“不是我……不是我……不关我事!”
连连否认之时,却见穆红鸾面露异样,似笑非笑的瞧着她,这才醒悟过来自己应了甚么,当下是脸色惨白身子乱抖,扶了乱跳的心口强自镇定道,
“少……少夫……少夫人说得甚么,奴婢不懂!”
穆红鸾闻言哈哈一笑,
“你不懂……我却是懂了!”
语中深意听得水仙几乎要脚软当场跪下去,只因心里念着那躺在床上受苦受难的四娘子,咬紧了牙关,脸上的肉一阵阵乱跳应道,
“少夫人聪慧过人自是懂的,奴婢……奴婢愚钝并不明白……”
穆红鸾点头叹道,
“你倒是个忠仆……只你这忠却是假忠罢了,若是你真心为你主子好,又为何会让她犯下这等大错来!”
水仙闻言脸白得吓人,身子乱抖终是忍不住跪了下来,
“少……少夫人弄错了,我们家夫人并未犯错,要错都是奴婢的错!”
穆红鸾摇头叹气摆手道,
“你走吧!”
这事儿根本不必水仙招供,只要她脸色有异语露端倪,穆红鸾便已是心里一清二楚了,只是如何处置却不是她说了算,自是还要禀报给公爹,由他老人家决断才是。
打发走了双腿打颤的水仙,又派了人叫杨大强到前院等候她,自己换了衣裳去菩提院中见燕韫淓,到了院子前头清风出来迎她,
“少夫人!”
“嗯,小爷可是在里头?”
“回少夫人的话,小爷与国公爷都在书房之中……”
穆红鸾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看跟在自己后头的杨大强,杨大强冲她点了点头,清风进去禀报,燕岐晟当下却是几步出来冲她笑道,
“长真你怎得过来了?”
穆红鸾领着杨大强进去,却见坐在书桌后的燕韫淓脸色有些苍白,
“公爹!”
“国公爷!”
两人上前行礼,燕韫淓轻咳一声问她,
“长真过来可是有事?”
穆红鸾转头瞧了一眼燕岐晟道,
“公爹,今日长真过来却是因着前头那一回长青被黑风岭山匪所虏之事!”
两人一听都是一愣,燕岐晟道,
“怎得隔了这般久的事儿,长真倒有线索了?”
穆红鸾点了点头,转回头对杨大强道,
“你把当日同我讲的事儿,向国公爷与小爷讲一回吧!”
杨大强点头便将当日自己如何见到水仙,如何发觉她不对,如何想起当初那遮了面的女子声音与身形等等。
燕韫淓与燕岐晟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长真依你所见,此事难道竟是那水仙……或是夏氏所为?”
说起夏氏燕韫淓脸色有些异样,昨晚夏氏离了菩提院,自己却是洗了半宿的冷浴,却是有些着了凉。
燕韫淓心知这是夏氏对自己下了药,至于为何在太原府几年不曾如此,回到临安便似发了颠一般,更有那药自何处来,自是不言而喻了!
燕韫淓心中暗恨夏氏更恨那幕后黑手夏后,今日里召了燕岐晟过来便是为了商议如何处置那夏氏,却是没想到刚坐下说了两句,穆红鸾便来求见提起了前事。
穆红鸾点头道,
“其实这类事儿也是不少见,只是当年公爹的心思应是只想着外头人却是没留意内院,倒让她们钻了空子……”
顿了一顿又道,
“今日那丫头水仙跑到我那处言道夏氏病重,我见她心神不宁便趁机发言哄诈,她果然神色大变,虽咬死不认但已是泄了馅!”
这样的情形根本不必人证物证齐全,燕韫淓与燕岐晟一听立时便心里明白了,燕韫淓想了想打发杨大强下去,对儿子儿媳道,
“夏氏留不得了,只是如何处置倒要费些思量!”
心下暗暗后悔起来,早知夏氏如今不安份便应拼着与燕瞻撕破脸,当初也不应让她进府。
燕岐晟如今得知真情自是心里恨极了她,鼻子里冷冷哼一声道,
“即是如此倒不如报个暴毙算了!”
燕韫淓挑眉瞧向穆红鸾,穆红鸾摇头道,
“暴毙不好,不如将她送出府去,安置在尼姑庵中!”
瞧向燕韫淓,燕韫淓沉呤,儿子与儿媳自是不知晓前头一晚发生的事儿,他倒不怕夏氏能如何只夏后在后头指使着,若是让夏氏暴毙让夏后抓住把柄在燕瞻面前进谗言,虽说自己不惧但现下正有二皇子的事儿在眼前,处置一个夏氏何时都成,不必急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