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摆摆,听见徐升开口说:“我父母跟着这首歌跳过舞。”
汤执看了看徐升,徐升又说:“很多年前,在首都家里。”
徐升说得很随意,好像只是在随便跟汤执聊天,忽然确实像一个会背着家人偷藏航天模型的大男生,具有喜怒哀乐,以及个人爱好。
到了海底餐厅,徐升停好车,两人走进去。四面八方都是挡住海水的玻璃,汤执看到了徐升说的热带鱼。
胖胖的、五彩斑斓的鱼类成群成对在珊瑚礁中穿梭。
汤执看了好一会儿,对徐升说“很可爱”。
徐升心想果然如此,内心有些许自得。
在蓝水的包围中,他们吃了一套两小时的餐。下午三点从餐厅出来,汤执吃得很饱,想要消食。
徐升临时提议再去一次海洋馆。
海洋馆的南极特展已经结束,换作了北极特展。
广告上写,所有北极熊、北极兔、驯鹿和格陵兰鲨鱼玩偶及挂件统统八折。
工作日的下午的海洋馆人不多,也没有人排队,汤执去买了票,带徐升往门口走。
工作人员扫了一张票,汤执又划到下一张,告诉工作人员:“两张。”
对方抬头看了站在汤执身后的徐升一眼,扫了下一张。
进门后,他们经过浅海区,深海区,水母区,还有主题展区。
北极区仍然有点冷,徐升看到汤执抱了抱手臂,把外套脱下来,披在汤执的肩膀上,陪汤执在展区来回溜达。
徐升觉得汤执喜欢上了北极兔,路过了好几次北极兔的窗口,每次都逗留看一会儿,还念念有词,说“好大的兔子”“北极兔腿真长”。
一副非常喜欢的模样。
徐升觉得走来走去的汤执非常可爱,想陪他在展馆多待一会儿,发了信息问江言:北极兔有没有办法饲养。
到了四点,汤执决定离开北极展区,他们乘坐电梯上楼,进入临近出口处的一个没有其他人的贝类小展区。
等最后看完展区,约会可能就结束了。
汤执在某种漂亮的贝壳前停下脚步,徐升走到他身旁的时候,汤执脱了外套,还给了徐升。
徐升接了,挽在肘间,汤执伸手过来,拉住了徐升的手。
汤执的手很柔软,眼睛很大。
展区大约有十平米,是一块幽暗的六角形区域。
地毯是深紫色的,墙面是深蓝色,墙面上鱼缸里的海水把波光印到地毯和汤执的白衬衫上。
“徐升。”汤执看了一眼展区的入口,凑过来吻了徐升。
汤执身上有一种异常甜蜜的纯真气息,徐升确定会让很多人沉迷。
但他没有亲其他任何一个人,只亲了徐升,然后后退了一点,看上去有点脸红。
“徐升,”汤执对徐升说,“我没有谈过恋爱。”
“什么都不会,”他说,“不过拒绝说过很多。”
“我知道你以前一点都不喜欢我,很少碰到这么不喜欢我的人,所以在你面前很没自信,也没有想过在一起。”
他用漂亮的眼睛看着徐升,眼睛里有羞涩和认真。
“但是认识你之后,”汤执说,“我才知道喜欢的感觉。”
汤执对徐升说“你给我打一个电话,发一个消我都会很开心”,说“想和你在一起。”
他又吻了徐升,徐升也吻他。
在小小的、昏暗的展区,汤执被徐升抱在怀里,小声地问徐升“你今天晚上愿不愿意跟我回家吃饭”。
徐升说可以。
从海洋馆前往汤执暂居的小区的路上,徐升接到江言的电话,他忘了自己问过北极兔购买事宜,让汤执帮他听。
汤执按了免提,江言的声音在狭小的车厢里响起来。
他说:“徐先生,我咨询了专业人士,北极兔不是很适合饲养,非要养的话,要先做出一个冷库。像您在度假区那栋房子的酒窖,要这个大小,可以用来改造。”
汤执听愣了,转头看着徐升,觉得徐升的表情变得有点尴尬。徐升说对江言说“知道了”,拿过汤执手里的手机,把电话挂了。
“徐总,”汤执问他,“你要养兔子啊。”
徐升没说话,打开了一点窗。
滨港不好不坏的空气进入车厢。
由于临近圣诞季,街边都挂起起红绿相间的彩灯和装饰,他们路过不同的店铺,也听到不同的圣诞音乐。
汤执看着窗外,过了一会儿,听徐升叫他名字,他转头去看。
徐升目视前方,问他:“你想要吗?”
“想要的话就把地窖改一改。”徐升说。
滨港市区街头的风带有一种汤执和徐升共同生活的旧日的气味。
沉重、遗憾、不堪回忆、痛苦和失落都浸泡其中。
但是旧世界将要倾倒,新世界会来。
汤执看着徐升,觉得自己想了很多,但其实也没有让徐升等很久,对徐升说出了自己十几岁时的愿望:“我想养一只荷兰侏儒兔。”
大约就在被骗子骗钱的那段时间,汤执非常想要一只白色的荷兰侏儒兔。
去过不下五次宠物店看兔子,但是既没有钱,也没有地方养。
徐升看了他一眼,汤执以为徐升要问他,想养的兔子名字怎么会这么奇怪。
但是徐升没有问就说“可以”。
没有任何附加条件。
____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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