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不行的,你若是信我就别唱。”
欧阳旋点点头,终究还是信了顾白徵。
和顾白徵说的一样,那夜,皇帝对她表现的也是不冷不热,倒也不觉得说厌恶,反倒有点温柔,那种待人谦谦的温柔,仿佛有距离感。
若不是顾白徵提点过,欧阳旋定会以为这是一种感情,但是听过顾白徵的话,欧阳旋倒是从中读懂了一种态度:疏远又亲近的态度。
九亦谦对自己的每一个嫔妃表现出来的都是那种疏远又亲近的态度,疏远表现得每个人和他都是一般的敬重,规矩,他会温柔的吻你,在你醒来的时候以一国之君的身份,亦是你夫君的身份为你梳头,添妆。这样的温柔,没有几个女子是吃得消的。
只可惜,没有人是唯一的。
今日你见着皇后的头是陛下给梳的百合髻,明儿你就看到静贵妃脸上是陛下亲自给画的梅花妆。
人人都知道天子薄情,亦没有人敢奢求天子专情,然而,九亦谦做得毫无漏洞,却让真心求心的妃嫔感到了无比的疏离。
至于亲近。九亦谦做的哪一件事情不是亲近的人才能做到的呢?扪心自问,没有人能说出来。
于是这么祥祥和和的过了十多日以后,众人都觉得有些不满,走入皇上的心里才是目前最重要的。
每个人都想要专宠。但是看着九亦谦的样子,如若大家伙都不使出一些手段,那么他必然就是一日一人,轮着,一圈以后又重头开始。
顾白徵掐着手指算了一下,自己是最末等的美人,上头每一个都比自己厉害,那么就是要五十天以后九亦谦才会来看她。
五十天!快两个月!顾白徵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期待还是该愤怒。
她能等得起五十天,却不能浪费五十天的时间。
“争宠!”这日,又是三姐妹见面闲聊的时刻,顾白徵当着欧阳旋的面第一次说出来这个词。
“小白,你不是——”禹致欣好奇的问道。
顾白徵说:“不止是我,还有你们都是!若不然等着这个样子,我自己也就算了,你们这一声就毁了,我从来没有想过,当皇帝的还有这个样子的。”
“我也没有想过。”欧阳旋低声说,她声音悠长而绵软,是个好听的样子。
顾白徵说:“你们没听着么?今日还有妃嫔到御花园去截皇上,然后掉到鲤鱼池里了。”
禹致欣说:“我听说了。”
顾白徵说:“一样的,若是起先大家都是个没经验的,这十几日下来都有点摸熟了,没有人想要等五十日,只有争宠,若不然就是绊倒几位,把五十个人数变少。”
“那我们怎么办?”欧阳旋问顾白徵,“不然我唱——”
顾白徵摇摇头:“不,那个还是留着更紧要的关头唱,今日,我们也去堵着皇上。”
“这样不好吧——”禹致欣问。
顾白徵说:“有什么不好的?别人能做我们就不能做么?”
禹致欣说:“可是别人掉到水里了,这事情蹊跷。”
顾白徵说:“蹊跷才要去看呢,且不管是不是真的掉水里了,怎么掉水里了?你们空是想想,掉水里了,陛下会不去看看么?即使不看看,也该慰问一下不是?那一慰问是不是又记得这个人多一些呢?我想着想着,这个去拦陛下的人倒是聪明。”
且不管那第一个掉水里的妃嫔是不是像顾白徵想的这样,但是经过顾白徵这么一分析,禹致欣和欧阳旋觉得很有道理,她们两人不像顾白徵这么没压力,甚至还要离开皇宫。
她们进来了,成了妃嫔,便不会在离开了。所以得宠与否,以及为皇帝诞下子嗣开枝散叶是她们的追求。
顾白徵不评价别人的追求,每个人喜欢不一样,理想不一样,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所以,虽然理想不同,但是三人却是要达到同一个目的的——得到皇上的青睐。
于是,三人打扮一番,朝着鲤鱼池去了。
鲤鱼池全名叫做西岸锦鲤。是一处皇宫里的景致,其实是一长条形的池子,几乎要贯穿欧阳旋住着的江曲宫和静妃曾友容住着的彩静宫。两岸植着柳树,所谓西岸正是西面的岸边,全然是用池底的池泥垒起来的,虽是富饶,却柔软滑溜得很,人踩上去好容易滑倒的。
这平日里的宫人倒也都习惯了,况且这池泥种出来的碧桃开花开得红艳讨喜,于是这一处的景致倒是从未被动过。
为了方便观赏,也在池上架起了一座多孔石拱桥,站在桥上赏月喂鱼是再好不过的了。
只不过近日,却不是这样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