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徵离了锦衣卫处所,回到东厂。
正要坐下休息一会,外头就有人敲门。
“笃笃笃”“笃笃笃”。
顾白徵顺口问道:“谁呀?”
外头说话的是个小太监,似乎是东厂的人特意留给顾白徵的,因为她老说自己这里不认识路,那里不认识路的。小太监年纪不大,说话的声音保留着童稚的声音,他说:“提督,是宫里来人了。”
顾白徵闻言,放下手中的闲书,自在九亦谦身边待过以后,她就习惯在夜里看书,说不上看什么,反正就是打发时间,养成了习惯就很难改变了,所以即使在解诗的房内,她还是翻了本闲书出来看。
这种皇城之内不能安宁的时刻,处于事件最中间的人,除了她恐怕没有别人还能安下心来看书了。
顾白徵一边推开门一边问:“宫里来人,来人干嘛?”
小太监说:“不知道,大晚上的,我让那个公公在前厅里候着呢,提督还是快快出来看看吧。”
顾白徵说:“好,然后推开门,和那小太监一起朝着前厅去了。”
前厅了坐着小都子。顾白徵看到小都子就觉得来者不善,似乎象征着九亦谦的事情。
顾白徵虽然在任何人面前都没有玷污九亦谦,但是她还是个有脾气的人,此时此刻,并不待见九亦谦。
小都子看到顾白徵,行了个礼说:“提督大人,皇上请您入宫一趟。”
皇上召见,谁能拒绝。于是顾白徵只得跟着小都子往宁宝殿去了。所幸东厂的处所是在皇宫之内的,比锦衣卫处所离宁宝殿近了不是一点半点,于是只当是饭后散步,顾白徵来到了宁宝殿。
殿门前小都子进去通传,顾白徵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听到里头说叫她进去了,她才整整衣服,迈进了宁宝殿。
这种时间,放着别人不算早了,古代人没有什么娱乐方式,若不是逛花街和念书,睡觉总是早的。
大家既没有电视也没有手机,要深夜才睡实在是难。
可是顾白徵来自现代,作息倒是一直都没有改过来,而这样的时间对九亦谦来说也不算晚。照往时,他是在批改奏章的。
顾白徵走进书房,九亦谦果然在那明晃晃的灯光下批改奏章,一切又像是从前,只可惜顾白徵不再是被束缚在他的脚边,而是站在他的面前。
顾白徵叫一声:“参见陛下。”俯首跪下。
九亦谦头从奏章里抬了起来,他说:“你来了。”语气温柔。顾白徵记着,从前他说话,向来是不会从奏章里抬起头来的。
顾白徵于是问:“陛下深夜叫我来有什么事么?”
九亦谦歪歪头,仿佛想看看窗外,可惜窗户落着,然后他揉揉眼睛说:“原来是深夜了呀。”
顾白徵说:“是啊,我都要睡了。”
九亦谦说:“我倒是忘了,你向来是容易犯困的。”
顾白徵猜不透九亦谦想干嘛,她说:“陛下有话大可以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九亦谦站起身子,从案台后走上前来,说:“不是叫你每夜都要来见我么,怎么不见你自己来,还要我去请。”
顾白徵心中暗叫不好,她其实对解药没有多大的依赖,她也不想太依赖,生怕若是没有九转还魂丹,那么就会被解药要挟着。
她原想着今日才刚离开九亦谦,却不想九亦谦今日都不放过。于是她说:“太忙了,忘了。”
九亦谦走到她身前,说:“伸出手来。”顾白徵听话的讲手伸出来,只见九亦谦从袖子里摸出一直瓷瓶子,拔开塞子抖抖抖,抖出半枚药丸。他对顾白徵说,“忘了,自己的救命药都能忘?”
顾白徵抿抿嘴,张口仰头吞下药丸。
九亦谦见着她的样子,觉得她是赌气,反手从自己案台伤拿起一杯茶水递给顾白徵说:“这药我也舔了舔,味道那么苦,你不是向来吃不得苦的么?喝口甜茶吧。”
顾白徵确实被那半颗药丸卡住喉咙,于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接过茶杯,仰头灌了一口甜茶,茶是生姜红枣红糖茶,甜丝丝暖洋洋的,倒不像是被放置了很久的样子。于是她清清嗓子顺口问道:“我记得陛下不喜欢吃甜的。”
九亦谦重新走回到案台后说:“想着你要来,让人给你备下的,你之前受伤失血,这个正是补血的。”
顾白徵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感动,她此时只觉得很尴尬。
于是她拿着茶杯说:“陛下,药也给完了,茶也喝完了,这下子我可以走了吧?”
九亦谦说:“你就那么想走?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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