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侍卫倒是都认得,于是没有一个人上前盘问阻拦。
笑话,最近皇宫里乱的很,谁也不想惹麻烦。
顾白徵便顺利的来到了河阳宫面前。守门的侍卫倒都是生脸,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来安顺。
仿佛很久很久的记忆了,她不想硬闯,更不能通报,于是顺着墙根来到了河阳宫的后门。
后门只是虚掩着,一来皇宫里本来就比较安全,二来,后门通着厨房,厨房夜里也是有人的。
顾白徵推开后门,跨入了河阳宫。
却是听得有人问到:“什么人!”
顾白徵听着声音耳熟,于是说:“是我呀。”
“咦?你是谁?”这时候又一个年轻的声音问道。
然后之前的比较老沉的声音说:“我也听着声音耳熟!”
这说话的间隙,有两人提着灯笼朝着顾白徵走过来。顾白徵听了刚才的声音,在远远地看身形,倒是知道了,这两人是之前在厨房的小丫鬟额厨房的大娘。
两人的灯笼居到顾白徵面前的时候皆是一愣,小丫鬟的灯笼甚至掉到了地上,烛火燃了灯笼的皮儿。
“这不是小白么?”那厨房大娘问,“你是小白么?我瞧着怎么那么像?”
“怎么会是小白?当初王爷不是因为找不到小白才疯的么?”那小丫鬟看着地上燃烧着的灯笼说道。
顾白徵瞧着目前的情况,觉得最重要的是灭火,于是说:“先别说那么多,快灭火呀,你们想把多少人招来?”
只可惜顾白徵提醒得仍然不是及时,又因为是在厨房附近,易燃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那烛火一下子烧得老大,惊醒了不少的人。
顾白徵想着大事不妙,想趁乱逃跑,却是一直被厨房大娘抓着手说:“小白!”
顾白徵解释道:“我是小白。只是——现在——”她一想自己跌宕起伏的生活,一时间又不知道如何说明离开河阳宫后的日子,瞠目结舌。
厨房大娘说:“瞧着这衣裳,是东厂的大太监?”
顾白徵点了点头,大致是这么个意思。
厨房大娘一拍顾白徵的背说:“衣裳换了,我一时间还没认出来,只是你提着食盒的样子,我是怎么都记得的,当初咱们第一次见面不也正是这个样子。”
顾白徵内心前面匹马奔腾而过。这厨房大娘也忒彪悍了,这后面火光漫天的,她居然拉着顾白徵在这里叙旧。
火势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倒是灭了,只是管家被引来了。
顾白徵瞧着躲不过,于是主动站了出来。
管家正怒气冲冲的,拖着鞋子朝着那小丫鬟走过来,顾白徵中途窜出来,于是管家险些和顾白徵撞上。
稳住身体,管家仔细打量面前的人,好半天,倒是和众人一样,都愣住了。
河阳宫和顾白徵想的一样,倒是没有换多少人,于是大伙儿都对顾白徵有印象的,管家印象尤为深。因为前两日,王爷还来找他提过。
于是他左右看看,打算拉着顾白徵到自己家屋子内去细谈。却是别其他人拦住了:“哎哎哎!小白回来了,管家单独和小白谈可不对。小白是大家的!”
顾白徵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对河阳宫的众人影响这样深重。直到今日。
于是管家只得留下几人处理这走水的收尾工作,然后带着顾白徵和众人往宽敞的前院去了。
顾白徵本意是想找人带路送她回东厂的,这下可好,这一晚上是要耽搁在河阳宫了。
管家的本意是处理完走水就去睡觉的,这下可好,一晚上也要耽搁在这上面了,可是他打心眼里高兴。
顾白徵或许真的是唯一一个能改变王爷的人了。
管家于是不由得再一次问道:“你真的是小白?”
顾白徵笑笑说:“铅笔和石墨的事情我可是都记着的。”
管家这才相信这是真的,他说:“王爷,一直在找你。”
顾白徵眨眨眼睛说:“我那日见过他了,还约了十六日到这里和他探讨画画的技巧,他好像并不记得我了。”
管家愣了愣,想不到王爷居然有如此心机,居然会假装不认识顾白徵而放松顾白徵的警惕,引顾白徵过来。
于是他说:“王爷这意识——”说着,他摇了摇头。
顾白徵点点头。
这时其他的小厮插嘴:“但是王爷一直在找他画里的人。只是他不知道那是小白,也不知道那是个小太监!”
说这话的小厮被众人瞪了一眼,顾白徵倒是乐呵呵的。
管家又问:“小白当初是王爷对不起你,只是他的病症你是知道的,何必和他怄气?”
顾白徵说:“当时只有这一条路能走,不然就是死,我只能走,至于怄气不怄气的,我如果怄气自然不会答应教他画画,只是,我是太监,他是王爷,不合适。他的记忆,随时会忘了我,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