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顾白徵说:“南亲王随意好了,我不介意。”
然后两人相对无言,竟有一种相亲男女的尴尬之感。顾白徵想了想说:“不是说去看画么?”
九亦钧想到了什么,于是点点头说:“走,到我宫里去看画。”
然后顾白徵跟在九亦钧身后往河阳宫走,这路,越走越熟悉,毕竟是她长久生活过的地方。
九亦钧说:“日后,画画的时间恐怕少了,听闻是提督提议让皇兄让权给我?”
顾白徵一愣,什么都瞒不住九亦钧。这到底该如何看他啊,顾白徵总希望他还是一副小孩子的心性,天真无邪的,即使偶尔暴怒,顾白徵也不介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成熟老练,一副人情世故的样子。
顾白徵说:“我是瞧着皇上日夜操劳才这么提议的,朝堂之上的事情,我也不清楚。”
九亦钧眸光流转,说:“哦,原来是为了皇兄。”
顾白徵扯扯嘴角,问道:“南亲王不想这样么?”
九亦钧似乎认真的想了想,然后说:“也想,也不想,我也说不上来。”
顾白徵说:“向来听闻南亲王是个聪明人,这朝堂之事,必然能处理好。至于画画,这是可以权衡的不是?”
九亦钧笑了笑说:“小白说的是。”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河阳宫。宫内一众下人俱是不敢动弹,毕竟九亦钧层下过令说不许吓到顾白徵。谁也不知道吓到是什么意思,综合着九亦钧的日常行为,众人觉得还是按兵不动为好。
于是,在众人诡异的表情,以及瞪大的眼睛注视下,顾白徵浑身不舒服的跟着九亦钧来到他的阁楼。
刚走进阁楼,九亦钧突然按住顾白徵的肩膀说:“你等一下!”
然后飞也似的奔上楼。
顾白徵不解,但是也没有听话,慢慢的,按着正常的节奏走上了楼阁。
一楼和曾经是一个样子,黑白分明的,像是当初九亦钧的性格,截然相反,又分明清晰。
顾白徵一步一步的走上二楼。却看着九亦钧慌慌张张的从墙上扯下好多副画卷,见着顾白徵进来,居然一阵脸红。
顾白徵清晰的看到了脸红的痕迹。这倒不显得成熟了,就像九亦谦就断然不会脸红的。
顾白徵觉得当初好好地幼稚的九亦钧似乎又回来了,她走上前去,问:“你在干嘛?”
九亦钧说:“没什么。”
顾白徵隐约从九亦钧遮挡下看到一袭衣衫,玫瑰红色,瞧着像是在阳光普照之下。顾白徵觉得,这不像是一个色盲的人会用的颜色,于是颇感好奇。又侧了侧头,于是瞧见了九亦钧指缝后的一张脸。
是张熟悉的美人脸,白嫩,圆滑。顾白徵眨眨眼睛说:“你在画仕女图?”
九亦钧支吾着,像是撒谎的小孩,他说:“捂——是!”
顾白徵说:“我瞧瞧。”
九亦钧捂得更严实了,他说:“我拒绝!”
顾白徵说:“害羞什么,我又不会笑你。”
九亦钧说:“不。”
顾白徵抱臂说:“都不让我看你的画,你想干啥?到底有没有诚意?”
九亦钧不言语。
顾白徵皱着眉,想着那半张美人脸,突然抚上自己的脸,想起来,那个脸型,仿佛有点像自己啊。
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九亦钧。
九亦钧被顾白徵看得难受,又害怕顾白徵生气,于是小心翼翼的站直身子,他手下身下压着的,若干副画卷,统统是同一个女子。
穿着华美的衣裳,梳着各种发式,摆着不同的姿态,可是都是同一张脸,顾白徵的脸。
顾白徵是记得九亦钧要画自己的,可是最终是个什么样子她都没有见着。
而且,她分明记得,自己没有在九亦钧面前穿过女装,而且这些发型,这些衣裳,她一件也没有穿过。
所以,这是yy?顾白徵绷着脸,表情变幻莫测。
九亦钧迟疑的说:“你说你不会生气的。”
顾白徵咬住自己的嘴唇,哭笑不得。九亦钧或许思念当初的小太监,但是对着一个小太监yy出一个女人的样貌,这——九亦钧其实是gay?
顾白徵眨眨眼睛,也不知如何是好。
九亦钧揣摩着顾白徵的表情,他说:“唔——我梦中见过的人。”
顾白徵抿着嘴说:“你觉不觉得她像我?”
九亦钧不否认。
顾白徵深吸一口气,对着九亦钧说:“你没有照着实物画,画成这样,非常了不起!”说着她竖起大拇指。
九亦钧也比一个大拇指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顾白徵说:“称赞!”
九亦钧说:“谢谢你。”然后伸手拂去画卷上被自己压出的皱褶。
顾白徵想了想,终于还是问了出口:“听闻南亲王好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