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
颇有一种一眼万年之感。但是在九亦谦看来,这就是奇才。有人天生适合做皇帝,比如前朝皇帝,解诗的爹,比如顾白徵。
顾白徵没日没夜的陪着九亦谦改奏章,也算是打发了时间,九亦钧之前是从来不踏足九亦谦的地方的,上次是唯一一次。
而自那次以后,顾白徵也再也没有见过九亦钧。
直到有一天她去看小皇子回来。
后宫里该生的也生了,顾白徵早就失去了宫斗的资格,便有空去看看欧阳旋。
后宫妃嫔的日子过得还是比较好的,小皇子可爱,顾白徵虽然不喜欢小孩,但是总是要去见见禹致欣的。
不知不觉中,顾白徵在和每一个人告别,无论是她爱得,还是她不爱的。她觉得她要离开了。
你活在世上,活在一个地方,时间越长债越多,顾白徵还剩下仅剩的几个约定没有完成,一旦完成,她会想办法回去的,有解诗的老爹在,顾白徵觉得,没有人能拦住她。
这些人,这些事情已经让她焦头烂额心虚不能很久了。
从禹致欣还有欧阳旋那处回来的时候,顾白徵在路上遇到了九亦钧。顾白徵扯扯嘴巴,她怎么会承认自己是故意在躲九亦钧呢。于是她打招呼:“见过南亲王,南亲王万安。”
九亦钧眼神烁烁,明亮得像是有一团烈火在里面。不是愤怒,顾白徵也说不上是什么。她突然觉得九亦钧变了。
可是变不变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九亦钧说:“好久不见小白,你在躲我。”
顾白徵看了九亦钧老半天说:“你之前一直在装?”
九亦钧不说话,他说:“你为什么躲我。”
顾白徵说:“没有躲你,就是皇上的事情多,我帮着帮着就一天过去了,日子过得好快。”顾白徵想到,后宫里有一半都是九亦钧的人,自己的行动自然会被人通风报信,自知失误,无奈的叹一口气。
人吧,一旦习惯一些东西,习惯平静,就很难改变了。起先顾白徵要抑制每天早上起床早饭后和九亦谦同时出门,九亦谦去上朝,她去找九亦钧的冲动十分困难。
不得不停得让自己想一想死去的公子,想一想咕噜噜滚过的头颅。
九亦钧说:“我给你送小像来了,这不是你要的么?”
顾白徵接过小像,是九亦钧和九亦谦分开的两张。顾白徵笑笑说:“长得都一样,我哪里分得出。”
九亦钧面无表情的说:“两个都是我照着镜子画的,我皇兄怎么可能让我给他画画。别人说我们长得很像。”
顾白徵:“、、、、、、”
过了一会,她说:“前面就是宁宝殿了,王爷留步。”
九亦钧垂眼看她,矮了矮身子说:“小白你就不能像以前一样么?”
顾白徵扶起九亦钧说:“不行啊,因为你也不是以前的九亦钧啊,你是南亲王。”顾白徵扶起九亦钧以后,她看九亦钧就不得不抬起头。
九亦钧问:“为什么?”
顾白徵说:“我真的没有办法接受你以前曾经那样对待人命。而且,你前段日子面对我的状态是装的是不是,你的那些门客,根本就没有赶走是不是,你还养着他们,你还是想要夺皇位,你和九亦谦,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不!你比九亦谦更冷血。”
九亦钧张张嘴,竟是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顾白徵很偶然的一个机会看到了九亦钧的小团队,他们依然存在,他们仍然敌视着顾白徵。这一切都是假象,包括那个天真无邪的九亦钧。
这是*裸的欺骗啊,和九亦谦想法设法的留住自己是一样的欺骗,甚至更加恶劣。
这个年代的男子从来不顾及女性的感受,他们是皇族,他们以为,靠着他们微薄的感情和高贵的地位就能让自己任劳任怨的成为他们治理国家,打败对手的机器么?
顾白徵心里一想到一切都是假的就浑身止不住发抖,直到九亦钧狠狠地抱住她的肩膀晃她:“小白你怎么了!”
顾白徵回神,她说:“你别过来!”
九亦钧却一步步逼近。他说:“我是真的爱你。”
顾白徵说:“这句话可比不上当初那个天真无邪的九亦钧说起来让我动心。”退无可退,身后就是宫墙。
九亦钧突然两手撑在顾白徵两侧,只留下一个很小的空间给她。顾白徵的心忍不住快速的跳动。脸色涨红。
你的身体不会欺骗你,壁咚这种东西确实让人心悸。更何况九亦钧又显现出一副天真的表情,瞳孔里没有任何复杂的神色。他说:“小白你别逼我。”
顾白徵抬起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九亦钧空出一只手去按住顾白徵的那只手。顾白徵觉得无助,九亦钧,堂堂南亲王,在他亲哥哥皇帝九亦谦的宁宝殿前把自己壁咚了,身旁的那些侍卫居然恍若不见!这还有没有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