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样的,很安心,很亲切。”
对于这点,顾白徵并不是很在意,她只是说:“你把那一撮头发当宝了。”
姜风华点点头说:“你太难捕捉了,生怕再也见不到你,有头发也有个念想。”
顾白徵盯着脚边的炭盆里的火苗燃烧,突然说:“我刚才看见,那掉下去的头发是结成一束的,好像不止一个人的,是什么玄学?”
姜风华脸一红,支吾道:“就是为了治失眠啦。”
顾白徵若有所思。过了一会说:“那我怎么办?”
姜风华说:“我给你开点药,你平日里也注意点作息早睡早起,应该会有改善的。”
顾白徵点点头。这事情就算这么过了。
在外面听墙角的从渺咬牙切齿,都这一步了,怎么还不互诉衷肠!
顾白徵去洗澡前看见姜风华又坐在药房,拿着小称在那里称药,十分严谨,表情很是认真。
后来她睡前便见姜风华端了一碗药给她,药色乌漆墨黑的,一股子不好闻的味道。姜风华说:“良药苦口。”
顾白徵也不是小孩了,更何况养伤这段时间喝的苦药可不比这碗好,更何况,顾白徵清晰的看到姜风华身后还藏着乌梅。
她眉开眼笑的接过药碗,一口饮尽,然后挤眉弄眼的张大嘴巴呼气说:“太难喝了。”
姜风华关切的表情便从她只剩一条缝隙的眼睛里透进来,乌梅的味道也从舌苔上透到胃里,心里。酸酸甜甜的。
姜风华说:“吃完记得刷牙,好梦。”
面对这样严谨又充满着人文关怀的医生,顾白徵含糊不清的说道:“知道了,你也好梦。”
姜风华嘴角上扬,拿着空碗离开了顾白徵的房间。
这一晚,顾白徵果然睡着了,虽然睡得短,但是至少睡着了,而且不痛苦。可惜,终归还是没有做到一个好梦。
白天跑去和姜风华说:“昨晚上没有做好梦,你呢。”
姜风华说:“其实没有做梦比做梦睡眠更好。”
“这样啊!”顾白徵眨巴着眼睛趴在桌上说,“还想吃零嘴儿。”
姜风华顺手从药堆里捡了颗山楂塞进顾白徵的嘴里,笑眯眯的说:“还不堵得住你的嘴。”
山楂很大颗,酸甜酸甜的,顾白徵又眯起了眼睛,倒是不说话了。
姜风华笑笑继续自己手上的事情,然后低声说:“真好,我最幸运的事情便是学了医,可以治你。”
顾白徵于是顾不得口水咽不下去,唾沫横飞的说:“你几个意思?”她叉腰,假装生气,只是大概是吃了山楂,说出来的话的语气都是酸甜的。
姜风华看顾白徵的样子,帮她擦了擦嘴角的果汁,又是笑了,也不解释,也不生气,也不反驳。顾白徵讨个没劲,跑出去了。
毕竟是在床上躺了很久的人,刚好一点又碰上了失眠,一直是恹恹的,难得睡了个觉,精神饱满得像是换了个人,或者说打了鸡血。
顾白徵整个村里乱逛着。
你说这村子虽小,五脏俱全,更还有月老庙这类的地方。这地方顾白徵是很少来的,毕竟一个人到这地方总有点自取其辱,你看这村子人不算多,可是总有一对一对的男女来这里祈福啊,挂同心锁啊之类的。
又因为村子小,便总是容易碰到认识的人,比如——从渺——从渺?——从渺!
顾白徵看到了从渺,看到从渺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从渺身旁还有一个男子。基本算得上英俊,可是并不是那种极其好看的人,大抵不是靠外貌来吸引人的。
顾白徵脑袋一涨,不知怎么的就看到的男子和从渺牵起的手。男子的手上有枪茧。已经不是习武那么简单了,他是个军人。
现在是乱世啊,军人可不少,可是军人能带给现在女子最想要的一世平安么?顾白徵眨着眼睛想。
只是,男子看着从渺的眼神里透露出的那种光亮温暖的感情又让顾白徵动摇了。她叹一口气,正打算悄悄离开,不惊动这一对鸳鸯。她想,怪不得最近从渺都不爱待在家里。
这时候却见两人在月老庙的庙祝的指导下跪了下来,各执一把剪子,剪下各自的一小撮头发。
顾白徵估摸着是昨日里对头发印象深刻,于是此时倒也不急着离开了,继续偷看着。
便见剪下头发的两人将头发结在一起,然后束成一束系上红绳,放入了庙祝手里的锦囊里。
这看起来有点眼熟。顾白徵想。于是,心怀鬼胎的顾白徵便一直猫在一边,等着从渺离开以后才出来。
她从角落里跳出来的时候吓到了庙祝,只是庙祝很快就镇定下来,问道:“施主是要祈福呢还是要求签呢?”
顾白徵脑袋胀痛,用手支着脑袋问道:“男女相互剪下头发系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庙祝呵呵一笑说:“施主是没有听过结发夫妻的说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