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风华躺着一个枕头,摇摇头。
姜风华于是点点头,将自己埋在顾白徵的发里,沉沉的呼吸,他说:“睡吧。”
顾白徵便一屁股坐了起来说:“那我回房里去了。”
姜风华被顾白徵甩下,叹了口气说:“好吧。”
顾白徵抱着匣子走了出去,在姜风华的房门前站住了,她说:“我是害羞了。”说完,跑开了。
姜风华只得苦笑着叹一口气,怎么会有那么可爱的人,然后吹熄灯睡下了。
顾白徵回到自己的房里,却没有如言睡下,而是打开匣子,又拿出了那一封书信。
书信是解诗写的,落款上字迹工整清秀,可是内容却很笨拙,是一封情书。情书是什么意思,大家都知道。
顾白徵读了,心里却有一种异样。仿佛世间突然多了一个爱自己的人。她从不怀疑姜风华爱她,那种温柔的包容的爱,出现在一个比自己小的男孩子身上。
而解诗的情书里体现的爱则更纯粹和天真,仿佛写那东西的才是一个真正的小男孩,可是未明的东厂厂公,前朝的皇子,如何会是一个天真的人呢?
心弦不知怎么的就被拨动了,不想被姜风华发现,怕他伤心。于是只得躲回自己的房间里。
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顾白徵努力回忆,却发现什么也记不起来了。她收起情书,想到姜风华说的,这种纸是用来传递情报的,看来解诗是东厂厂公这事情应该是真的,姜风华没有骗她。
可是这情书到底是在什么情况下写的呢?又为什么会一直跟着自己。倘若是自己一直带着,是不是说明,这是自己很在意的东西。那自己在坠崖前是不是也爱着这个人?
一转念,顾白徵又想到了皇帝九亦谦。自己是那种会为了性命而去选妃的人嘛?会!
可是,那皇帝,如何会将那么珍贵的东西给自己呢?是不是又证明了自己和皇帝关系真的不一般呢?
顾白徵揉着脑袋很是不快活,最后看看时间,月亮已经快落下了,天色变得特别的黑,隐隐又觉得天边有一些明亮的光。熬不下去了,顾白徵吹熄蜡烛,将匣子藏好,也躺下睡觉去了。
日子把就是这样,一闭眼一睁眼就是一天。有时候一闭眼一睁眼就是一辈子了。
顾白徵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姜风华似乎也是刚起床的样子,在院子里洗漱。而从渺倒是不见了踪影。
顾白徵和姜风华道早安说:“你今儿也起得那么晚?”
姜风华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心脏。顾白徵觉得她被姜风华吃得死死的于是说:“我一会去做早饭,从渺呢?”
姜风华说:“你昨晚上没睡好?”
顾白徵没精打采的,也没敢说自己突然挂念起给自己写了封笨拙情书的未明东厂厂公,于是揉揉自己的太阳穴说:“脑袋疼。”
姜风华挑眉说:“你想事情了吧。”
顾白徵自知失言便不多说话,打了盆水也开始洗漱,仿佛咕嘟嘟漱口的声音可以打断姜风华的问话。
姜风华也不追问,他只是说:“没关系啊,你开心就好,只要不让自己难受。”
顾白徵的动作顿了顿,继续。
姜风华先收拾完了,朝厨房走去,顾白徵连忙抬头含糊的说:“你受伤了别动,放着我来!”
姜风华看顾白徵着急的样子,摸了摸她湿漉漉的脸,把两鬓被弄湿的碎发拂起说:“你也是病人,大夫照顾病人不是应该的吗?”
顾白徵被他摸得又有点害羞,抿着嘴不说话。
姜风华去准备吃的,顾白徵便坐在院子里将药材收拾一下。也就是这时候,村里的兼职媒婆的赵大娘来了,一脸喜气洋洋的。
顾白徵见了她连忙打招呼,得罪谁都别得罪媒婆,靠嘴吃饭的人可得罪不起。
赵大娘回应了顾白徵的招呼,转头就问:“姜大夫在不在?”
顾白徵说:“唔,在厨房里呢,有什么事?”
赵大娘的眼睛在顾白徵脸上打了几个转,然后笑眯眯的说:“这才一天的功夫,小白你的地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啊。”
顾白徵连忙捂住赵大娘的嘴巴说:“大娘也可别拿到开玩笑了。”
赵大娘躲开顾白徵,笑笑说:“好好好,也不拿你开玩笑了,我可是有正事呢。”
顾白徵心想:能有什么正事啊。但是还是帮赵大娘叫了一声:“姜风华,赵大娘找你。”
叫罢,顺口问赵大娘:“什么事情非找姜风华呢?”
赵大娘笑嘻嘻的说:“大事呗,我来提亲。”
“咳咳咳!”顾白徵被吓得直咳嗽,一口口水呛到了喉咙里。
这时候,姜风华闻声出来连忙轻拍顾白徵的后背,然后有点儿责怪的对赵大娘说:“您做什么呢?这样刺激小白。”
赵大娘连连摆手表示无辜。
顾白徵也摆手表示不怪赵大娘,她擦着嘴边的唾沫星子,捂着嘴以保持形象问道:“刚才您说谁跟姜风华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