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而其他那些人,纵使身份显赫,纵使能给她世间唯一的九转还魂丹救命,能给她写笨拙感人的情书,纵使能将自己的身份邪教教主传给自己。可是他们都太招摇了,招摇到,把自己陷害到这样的地步。
顾白徵自己倒是很少感到苦痛。只是有些时候,看到姜风华看自己的眼神里又悲悯和怜爱,她便知道,自己一定受了很多自己都不记得的苦了。
谁能赋予自己痛苦呢,想都不用想。
顾白徵也把握不住自己曾经到底爱过几个人,可是她想,上天对她总还是好的,她还能维持着这样的样貌,她还能有人爱,她忘了过去,无论爱恨,统统都忘了。
她想,自己果然还是愿意和过去说再见的。这也是为什么原因将九转还魂丹送回的原因,不需要旧情人的信物。无论到底是不是情人。
她想,嫁给姜风华以后,自己的姓氏是不是可以改变了。
和过去说再见,原先她觉得太难了,所以一直苦苦的追寻,她的追寻没有别人知道,没有人知道在半夜里,她偷偷的咬着被子哭,只是因为回忆过去头疼得厉害。何必呢?顾白徵坦然了。
从渺都能走出过去,放手,自己为什么不可以。
她怎么会看不出来,从渺也哎姜风华。他们只是异姓兄妹啊,更何况,从渺的父亲,姜风华的师傅,可是口口声声将自己的女儿托付给了姜风华,从渺该有多恨自己,顾白徵将心比心都能想到。
从渺能叫她嫂子,她便能成为姜风华孩子的母亲,顾白徵这样想。而且之前赵大娘也偷偷和她说过,她这样的年纪,该生小孩了。
事后,顾白徵和姜风华盖着被子躺着,顾白徵伸出手握住姜风华的手说:“你爱我吗?”
姜风华笑笑,在黑暗里,小酒窝若隐若现的。
顾白徵又问:“如果我不爱你,你还爱我吗?”
姜风华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可是顾白徵不依不舍的追问,仿佛得不到答案就不会罢休。姜风华于是压低声音说:“爱。”
顾白徵不懂他回答的是第一个问题亦或是第二个问题,却在听到答案以后,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姜风华便坐了起来,轻手轻脚的又摸起了顾白徵的脉。
顾白徵便在黑暗里睁大眼睛看着姜风华,突然出声问道:“我不会死吧?”
“怎么又这样说?”姜风华觉得顾白徵有些煞风景了。
顾白徵说:“我,觉得,有点疼。”
姜风华颇感尴尬,顾白徵便裂开嘴笑抱住姜风华:“睡觉吧,大晚上,黑灯瞎火的把什么脉,这不是你们大夫的职业病吧?”
姜风华说:“放心,即使你身上所有的毒都发作了我也会努力医好你的!”
顾白徵皱起眉头说:“所以我身上还是有很多潜在的毒素随时可能要了我的小命是吗?努力?要是我真的死了怎么办?”
姜风华扭头吻住顾白徵说:“别总说这些药有的没的,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你死了我也会去陪你。”
“呸呸呸!你才不吉利!”顾白徵伸手捂住姜风华的嘴巴,心里却特别坦然,甚至有一种喜滋滋的感觉。
然后,日子又一天一天的开始过去了,顾白徵挽起了头发,总一副良家妇女的模样,也不怎么去偷看大兵们光膀子了。她闲下来的时候,总喜欢摸着肚子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一副等着孩子降临的感觉。
左等右等,等来等于,终于在二十日的时候,等到了——大姨妈的光顾。
顾白徵看着自己弄脏的床单,愁眉苦脸。姜风华在一旁看得差点笑出声,他说:“都说我是大夫了。”
顾白徵转着眼珠子说:“你是不是不想和我生孩子。”
姜风华接过顾白徵装着脏衣物的盆子说:“还是我来洗吧。”
顾白徵叉着腰站在水井边看姜风华帮她洗衣服又问道:“你是不是不想和我生孩子。”
姜风华头都没抬说:“现在还不太合适,外面在打仗。”
“打仗和我有什么关系?”其实现在,顾白徵最害怕的就是和外面有丝毫联系。就像是粉饰的太平,容不得半点被揭露,听不得半点有关外面的消息,把自己搞得像是井底之蛙。
姜风华说:“医者是救天下的,这种时候,我还是要出去救人的。”
顾白徵险些要哭出来,第一次觉得有点伤心。之前,她向来是那种不会伤心天天嘻嘻哈哈的人。
只可惜伤心就像孩子,也来的慢一步,她还没来得及伤心,肚子便又生出一股子坠坠的剧痛。
于是顾白徵突然就蹲下了身子,抱住了自己的膝盖,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大口的呼吸。
姜风华察觉了顾白徵的异样,他丢下手里的盆子,抱起顾白徵就往房间里去。
顾白徵脸色惨白,嘴唇惨白,额角还有豆大的汗珠。
这样的情况,顾白徵和姜风华都知道,是该死的宫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