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的,如今怎么救消失了。听着尼姑的话,自己是被顾察缚在马背上丢过来了?怎么怎么老是被丢来丢去的。
老马识途,顾白徵想,会不会这是顾察的一个计划,不然为何束缚自己的双脚呢,显然是不想让自己逃跑。
如果他不想让我跑,那我跑不跑呢?顾白徵想,然后张口问道:“这是在哪里的地界啊?怎么那么安静?”
“姑娘不是本地人吧,是逃难来的?这里是叶迭国地界了。此处是寺庙,自然是安静的。”静思答道。
顾白徵点点头,正要下床,然后被镣铐绊了一下,顿时无比尴尬,一聊天又忘了这个。
静思看顾白徵的样子,连忙去扶顾白徵。顾白徵瞧着脚上的锁链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好在静思也没有问,只是道一声小心。
顾白徵感受到静思的善意,于是穿好鞋子问道:“有什么我能帮上你们的吗?我大概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我和我的朋友走散了。”不知怎么的,顾白徵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也就是说,她心里还是想和顾察一起走的。
自失忆以来,她就没有自己待过,自然是有些茫然无措。
静思从容的笑笑说:“顾姑娘愿意帮忙自然是好,庵里也没什么别的事情,无非就是打打杂,有时候要接待写来客罢了。”
顾白徵连忙点头说:“我可以。”
于是,顾白徵跟着静思在庵里熟悉地形。走出房间,顾白徵才发现,这庵居然是建在山间的,这就表示——那马儿不可能自己上山来。
顾白徵盯着快她半步的静思的背影问道:“我是怎么上山的?”
静思想也不想的就回答:“我背你上来的。”
“嗯?”顾白徵有点吃惊。
静思于是解释道:“下山的时候正好看到一匹马站在山脚,周围还围了好些人,走近看才发现你一脸血,以为是难民,后来看还有气,我就把你背上来了。”
顾白徵松一口气,心想,果然是自己太担忧的,这世上哪里来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呢。佛门中人慈悲为怀,普度众生,救自己和救别人一样没有什么区别。于是她又道了一声谢。
静思停下脚步连连摆手,她说:“姑娘想必也不是什么一般人,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顾白徵说:“您救了我的命,您说。”
静思说:“姑娘这样好的容貌,也受这样的苦。”说罢她打量了顾白徵的镣铐,“我想了想那血迹倒也不能证明你是难民,毕竟你身上一点伤没有,你说你和你朋友走散了,我猜想,八成是你朋友帮你做的这样的伪装,也碰巧遇上这咸东庵。”
静思只是在说话,语气平平,顾白徵却听得心惊。静思的话不无道理,若是真如静思所言,那么顾察恐怕就没什么机会找过来了。
顾白徵眯起眼睛想了想,这样说来,顾察是保护了自己?这血是顾察的?想到这里,她摸了摸脸。脸早就被洗干净了,什么也没有。
顾白徵想不明白,顾察为什么要保护自己呢?难道是九亦谦下的死令?那顾察又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才不得不舍弃他自己的性命来保全自己呢。这点顾白徵怎么也想不到。
她只是突然想到,如果真的是这样,顾察一人就能将危险拦下吗?若是拦不下,自己是不是又危险了?
她突然觉得有点惊恐。惊恐的原因在于她不知道自己的价值。如此看来,这世上想要自己的人不少。可是她没有任何记忆,关于外界对她的记忆,只是一点点只言片语从《天人异闻录》里看到。
她忍不住瞎想,越想越不着边际,终于还是停下脚步。
静思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也停下脚步,回首看顾白徵。
顾白徵问静思:“你认识我吗?”
静思平静入湖水的眼睛盯着顾白徵,然后低声答道:“天下谁人不识君啊。”
“嗯?”顾白徵发出疑问,“你知道我是谁。”
静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她说:“只知道顾姑娘是顾姑娘。姑娘这是佛门清静之地,每个人都要卸下枷锁和俗世凡尘的。”
顾白徵说:“你刚才是在提醒我对不对,你在提醒我,你一定是有办法的。”她突然变得有些偏执。一旦想到顾察把自己弄出来又消失,想到暗地里不明面目的对手,她就忍不住变得有点焦虑。
静思只是冷静的看着顾白徵,看得顾白徵最后不敢再闹。静思才说:“姑娘可是想摒弃自己的过去?”
顾白徵抱着自己的两只手臂说:“我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
静思笑笑说:“你愿意出家吗?”
顾白徵一愣,然后说:“我成过亲。”话音刚落,便明白自己凡心未死,垂下头。
静思说:“若非缘分,我这小庵也容不下你,你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