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绿地,一片生机。
总角之宴,言笑晏晏。
一群小孩手拉着手,围成一圈,时而欢笑,时而歌唱,稚嫩的脸上流转着童真的快乐时光。
远处不知是谁惊叫一声,孩子们纷纷停下脚步,一回头,脸上笑容不复存在,双眼俱都流下泪来,他们的手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短刀。
“别杀我,我不想死!”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孩子们的脸上涕泪横流,渐渐的,竟流出了一行行血泪!
那泪像小溪一般,流得前襟一片血红,红色落到地面,又如水般迅速晕染散开,直到整个世界都笼罩在血色之下!
“求求你,别杀我!”
许多孩子的声音叠加在一起,像诵经一般往往复复,叫人如临地狱!
压抑痛苦到极限的时候,一双手轻轻将这血色抹开,一个面色苍白的人出现在眼前。
他的唇角尚还淌着血,却用温柔的眉眼说道:“别怕,我来了。”
于是漫天的红色慢慢退去,那人却在说完后眉头一皱,吐出一口黑血,接着倒了下去,世界立刻失去了颜色,只余一片黑白!
“不要!”
桃枝枝尖叫一声,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已经坐了起来。
她一侧目便发现了坐在她身边一脸关切之意的步霄。
于是所有情绪涌上心头,她嘴一撇,“哇”的一声,一边哭一边扑过去搂住了步霄的脖子:“呜呜我梦见你死了,你留我一个人往后可怎么办啊……”
步霄轻轻的拍她后背,又轻轻的责备道:“现在知道害怕了?当初英勇跳毒蛇洞的是谁?”
“我不想跳啊呜呜,可我还没想出办法,沉音就要跳了,你说她怎么回事啊呜呜,她不是讨厌我嘛呜呜……”
“你现在还觉得她讨厌你吗?”
“不、不觉得了,”桃枝枝抽泣道:“我觉得她,她喜欢我……”
“……”步霄默了默,委婉道:“我倒觉得人的七情六欲,不止喜欢和讨厌这么简单。”
桃枝枝的头枕在步霄肩上,蹭掉了眼泪和鼻涕,这才松开他,愣愣看了他几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双手在他的身上摸来摸去:“我记得我掉下去压在了你的身上,怎么样,没、没压坏吧?”
“没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昂?”
“咳咳,”步霄清了清嗓子,捉住那双小手,重新道:“我是说,我确实被毒蛇咬了,但我身体好,将军们从小防着我被人毒害,派了专人替我调养身体,我也不那么怕毒的……况且,将军们已用功力将我的毒都逼出去了。”
此话一出,桃枝枝果然完全放下心来,看了看步霄,心有余悸的补了一句:“反正,你千万别死,千万别留我一个人在凡间啊!”
“死了大不了回冥界啊,又不会真的陨灭,怕什么。”
“不行,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呢!”
说到正事,步霄与她安排道:“我与江秀民分到一组,要留他性命只能选他做暗卫,这是其一,其二,你们若都做我的暗卫,便要常常碰面,如此一来,他便更难对你死心了,所以待你身体恢复后,仍然要回去做杀手,听从将军们的安排。”
“哦,那沉音呢?”
“她和你只能活一个,既然让你活了,她便不能活在明面上了。”
“那她去了哪里?”
“万花楼。”
文人骚客自是极爱这才子佳人的戏码,便连那走街串巷的说书人,也每每爱讲些情真意切的红楼女子,她们美丽不可方物,还聪慧胆大,既高雅又有情趣,直教人欲罢不能。
这几年,万花楼因着一个叫妙音的花魁声名大噪起来。
说是花魁,却偏偏根本没有人见过她的全貌。
因为她的脸上常年挂着一只面纱,只余一双眼睛留给世人瞧瞧。
人人都说那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更似有万种风情,便有好事者称:“一见妙音终生误,不见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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