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血性休克,死后被冷冻过一段时间,然后抛尸浦江。”
“怎么断定是他杀?不是意外导致的失血?”易文翰追问。
“纪潇潇,”雷永希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她全身都是生前伤,割伤,烫伤,一共39处,此外手指甲和脚指甲被拔出了3个,牙齿被拔了4颗。”
吉时惊得脊背发凉,脑子里马上浮现出民国剧里面拷打间谍的场面。
“她被拷打了?”易文翰脱口而出,他跟吉时是不谋而合。
“说拷打也行,说是折磨也行,所以我们倾向于是仇杀。凶手在纪潇潇活着的时候,对她进行了非人的折磨。只可惜,江水浸泡太久了,尸体还被冻过,没找到什么证据。”
“纪潇潇的男友呢?她父亲说她参加婚礼后就下定决心离婚了,而且我还在她家发现了观光游艇的船票。”
雷永希瘪嘴摇头,“问过纪潇潇的同事朋友,没人知道她有男友。我们正在查纪潇潇的通讯记录,网络账号。这案子你就不要越权来管啦,有进展我会选择性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易文翰白了雷永希一眼,选择性!
“行,既然你不认为钱益多和纪潇潇的死跟婚礼有关,那我只好自己去查婚礼。”易文翰起身准备告辞。
雷永希也站起来,不满地说:“市局刑侦支队长,您就那么闲?那么信不过我?”
“我更信我自己。”易文翰头也不回就要走。
雷永希从身后一把抓住易文翰的肩膀。
吉时一看这剑拔弩张的气氛,赶紧打圆场,趁着雷永希琢磨怎么回怼的时候拉着易文翰离开。
“哥,别跟雷队浪费时间,当务之急是婚礼录像。”吉时上了车,提醒易文翰,“赶紧去新婚夫妇家里要录像啊。”
易文翰坐在驾驶座,一脸问号,“新婚夫妇,我也得认识啊?”
“你也不认识啊?”吉时一拍额头,“那找令尊问问吧。”
“怎么不去问令堂?”易文翰把皮球踢给吉时。
“得,公平起见,一起问。”吉时说着,掏出手机。
易文翰低头发微信的同时,漫不经心地说:“刚刚大雷的一句话提醒了我,咱们俩是在一场婚礼上认识的,这说明,咱们两家或者与新郎家或者与新娘家是有联系的。
吉时忙着打字,头也不抬地说:“那当然,咱们俩的相识就是六度空间理论的现实演绎。”
“异度空间?”易文翰怀疑自己听错了,他不知道,自己是真的听错了。
吉时正好也发完了微信,等着孙巧岚的回信,便开始给易文翰上课,“不是异度空间,是六度空间,也叫六度分割理论,是一个数学领域的猜想,名为Six Degrees of Separation,也可以称小世界理论。理论指出:你和任何一个陌生人之间所间隔的人不会超过六个,也就是说,最多通过6个中间人你就能够认识任何一个陌生人。”
“你是说,咱俩相识是单纯的有缘?”易文翰撇嘴作嫌弃状。
吉时仍旧沉浸在讲述之中,“有关这个六度空间理论还有个故事,说又一家德国报纸接受了一项挑战,要帮法兰克福的一位土耳其烤肉店老板,找到他和他最喜欢的影星马龙?白兰度的关联。结果经过几个月,报社的员工发现,这两个人只经过不超过六个人的私交,就建立了人脉关系。原来烤肉店老板是伊拉克移民,有个朋友住在加州,刚好这个朋友的同事,是电影<天生爱情狂>的制作人的女儿在女生联谊会的结拜姐妹的男朋友,而马龙?白兰度主演了这部片子。”
易文翰不失礼貌地摆了一秒钟惊讶表情,而后又回到正题:“可我总有种预感,咱们俩之间不是单纯的缘分。”
“那是什么?”吉时笑着问,根本没当回事儿。
易文翰不答,他不能告诉吉时,他之所以参加那场婚礼,是因为受到了父亲的指派,而他的父亲易蕤似乎有很多熟人,而且有些是从祖辈就交往的熟人,也去了那场婚礼。而他的父亲易蕤,不论姓氏论血脉的话,可以说是傅承制药,傅家的后代。
简而言之,那场婚礼中的很多人,可能跟傅家有关!而根据乔川的笔记,傅家当时的大少爷,跟小百合和乔川又有所牵扯。
吉时见易文翰闭口不谈,一脸凝重,也开始打自己的小算盘:母亲孙巧岚说她曾经跟着吉时的姥姥去纪家串门,也就是说,姥姥家跟纪家是相识。易文翰又说他父亲是纪潇潇的朋友。
简而言之,他吉时跟易文翰之间的中间人,莫非就是纪家?现在中间人纪家的纪潇潇被人拷打折磨致死,会不会跟他们两家有关系?
“有了。”易文翰看了看手机,然后把目标地址输入导航。
吉时也收到了母亲的回复,比对一下,果然是一个地址。
易文翰发动车子朝目的地而去,吉时就在一旁对着手机念母亲传给他的新婚夫妇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