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没通知你。现在已经有了结果,所以恳请易队长和吉老师过来,有东西要亲自交于二位。”
“在哪?”
“我在办公室恭候二位。”
易文翰和吉时哪有心思再吃饭?当即结账走人,直奔傅承大厦。
数次前来,他们俩已经是轻车熟路,前台小姐换了人,但仍旧一眼就认出他们俩,带领他们乘坐专梯直达傅熙喆办公室。
办公室里,傅熙喆见到二人再次拜年问好,然后便把一本棕色封皮的旧书交到易文翰手中。
易文翰觉得傅熙喆两句话寒暄都是多余的,也不回应,直接低头看书。这么一看,傻眼了,全是俄文。
吉时把俄文书从易文翰手中拿走,去看里面他能够看得懂的阿拉伯数字,然后问:“这是1965年出版的书,只印了100册?”
“是的,这本书的作者名叫索菲亚?利特维亚克,书名是索菲亚的前半生,是一本回忆录。索菲亚1909年出生,1959年,50岁的时候写了这本回忆录,1965年自费出版。”傅熙喆介绍。
吉时合上书,在傅熙喆眼前摇了摇,无声提问。
傅熙喆示意二人去沙发坐下。
三人落座后,对于这本书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跟他们要查的案子有何关联,傅熙喆娓娓道来。
半个月前,傅熙喆收到消息,尚城所有的旧报纸都没有1935年百乐门有关记者的案件记载,傅熙喆一筹莫展。但很快,他在众多旧报纸中发现了一条新闻,是报道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白俄难民的。
十月革命之后,俄国建立苏维埃政权,大量平民、旧贵族、地主沙俄官员等等,大约200万人纷纷离开俄国,其中20万人就到了中国。
苏俄在1921年废除了流亡者的国籍,意味着这些人全都是无国籍者,身上唯一的证件,就是国联为难民颁发的南森护照。在这些人中,99.9%的白俄难民都是平民,他们没有钱,不会说英语、汉语,而且本来就不擅长体力劳动,卖苦力都竞争不过中国人。
更关键的是,这些人没有国籍,自然也就没有其他外国人在中国那样的特权,可以说是人人都能欺负。
为了谋生,尚城的这些白俄妇女中,有22%的从事卖淫业。而男性就更不靠谱了,大多都会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根据1929年的资料显示,尚城租界巡捕房在当年抓的外国罪犯,85%都是这些白俄。
索菲亚?利特维亚克就是一名拖家带口来到尚城的白俄难民,不幸沦落风尘,在百乐门做舞女。
尚城日报1935年的一张旧报纸上有当时索菲亚跟其他舞女的合照,报道中还提到了,当时二十多岁的索菲亚在百乐门颇受欢迎。
当然,报纸上提到的有名有姓的舞女不只索菲亚一个,但本国本地的人好查,傅熙喆早就派人一一去查过,遗憾的是能够找到后代的,其后代也不曾听祖辈说起过1935年百乐门发生过跟记者有关的命案。
傅熙喆不甘心,本国的查不出,那就去查外国的。于是他派人前往俄罗斯,寻找索菲亚的后代。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也能让俄国的私家侦探查到索菲亚后代的所在,让索菲亚的后代提供索菲亚撰写的回忆录。
傅熙喆派去俄国调查的手下自然是懂俄语的,当时便翻阅了索菲亚的回忆录,然后向傅熙喆汇报,回忆录就是傅熙喆要找的答案,并且回忆录本身就能解释为何尚城本地的报纸没有记录那起案件。
“这本书你们拿回去看,”傅熙喆又从抽屉里拿出了同版本的两本书,把其中一本交给此时手上没书的易文翰,“我让手下一共买回来三本,咱们三个一人一本,就留下当个纪念吧。如果你们需要,我可以把我的那名俄语翻译也借给你们。”
易文翰谢绝翻译,他可信不过傅熙喆的翻译,就算真让人家翻译了,他们也得核实一遍,莫不如自己翻译,反正现在有个电脑和手机在线就能翻译,大不了麻烦一点。
易文翰提出告辞,临走时,傅熙喆在后面提示,“关键内容从156页开始。”
回程途中,吉时一直在翻看那本很有年代感的旧书。
易文翰打趣,“怎么?看多了就能看得懂?”
“不是,我是在观察,这本书会不会是傅熙喆自己搞出来的假货。”
“应该不会吧?自费出版也是出版物,肯定会有记录的。”易文翰想,可以登录俄罗斯的网站去查查看。
“无中生有不太可能,但也许做过改动呢?”吉时从156页开始,往后看装订的书脊部分。
易文翰微微摇头,潜意识里,他相信这本回忆录的真实性,“先想想,咱们怎么翻译吧。”
“最好不要外泄,靠人不如靠己,今晚咱俩加个班?”
易文翰调转方向,直奔市局自己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