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是夫人的义女,夫人最疼你。况且柔贞被禁足也是因为你。你能不能跟夫人求个情?
一点小事,能放下就放下吧。将来你和柔贞还是要来往的,何必结仇?”景叔鸿说。
他一连串的话,没一句中听。
颜心微微低垂了眼睫,静听他说完,不开口。
屋子里安静了几秒。
景叔鸿继续说:“有事没事撺掇夫人对付柔贞,对你名声也不好。做人还是得宽和大度些。”
颜心点点头:“的确。就像三少爷你,在柔贞那里吃了多少闭门羹,还是被一点甜头驱使,为她做马前卒。我应该像你学习。”
景叔鸿神色骤变。
他想要暴怒。
然而,残存的理智告诉他这样不妥。他压着情绪,额角青筋首跳。
“你说话没必要夹枪带棒。”他冷声道。
颜心:“但凡你说一句人话,我也不会夹枪带棒的。”
景叔鸿猛然站起身,怒指她:“颜心,你别给脸不要脸。”
颜心:“你求我办事,事情还没一分希望,你先羞辱我?看样子,你根本不想盛柔贞被放出来。”
景叔鸿气得差点吐血。
他被吊在那里,不上不下的。不管是继续发怒,还是赔礼道歉,他都尴尬。
他脸色肉眼可见发红。
屋子里又安静。
颜心沉默看人的时候,眼波深深,黢黑瞳仁不带半分波纹,似一首蛰伏不动的黑豹。
有杀气。
景叔鸿有点怕她了,只是他不愿承认。
上次他去找颜心的麻烦,被景元钊打穿了耳朵。那只耳朵的听力有损,至今都没完全恢复。
他是恨的。
然而除了颜心,他又想不到其他办法。
盛柔贞也让他来找颜心。
坐牢的滋味很难受。特别是盛柔贞做错了事,不给她弥补机会,就把她关在小楼里,她忐忑又痛苦。
“……你到底帮不帮忙?”景叔鸿硬邦邦说这么一句。
仍是不肯低声下气,一副“找你做事是看得起你”的姿态。
“你觉得呢?”颜心反问。
景叔鸿再次气得心梗。
颜心要是强势怼一句,他都有个台阶下。
“颜心,你可要想清楚了。得罪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景叔鸿彻底恼羞成怒。
“你威胁我?”颜心问他。
“对。你可要记清楚了,跟我作对没好下场。”他道,“你最好去夫人那里,说通夫人放柔贞出来。”
“你可别这样,我开药铺做生意的,经不起折腾。我去说就是了。”颜心道。
景叔鸿冷笑了声。
敬酒不吃吃罚酒,真是贱。
他离开了。
颜心没去说情,而是打听到督军回城休沐了,特意去了趟军政府。
她把景叔鸿的话,一字一句重复给督军听。
她记性好,模仿能力强,几乎连景叔鸿说话的语气都一样。
督军盛怒。
景叔鸿挨了督军两鞭子,也被关了起来。
督军警告他:“你再敢对我的义女有半分不敬,就是不敬我。”
二夫人听说了,气得半死。
她骂颜心,也骂盛柔贞和大夫人,同时恨自己儿子。
她唯独不骂督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