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大放明亮仅仅是视线里的猛然一亮,在各人的感觉里。
“哇!”
惊赞声此起彼伏,顺序是这样的,小孩子嘴快,婷姐在先,其次巴不得欢喜的徐氏→迫不及待等着喝彩的黎氏→心直口快长大的绿竹→才女祁燕燕。
然后再来一个循环,顺序有所打乱,所有人的赞叹你压着我、我抵着你的,最后变成异口同声:“真漂亮啊,快看是这样的好东西。”
在她们的呼唤簇拥下,愈发呆住的元秀视线移来,眼神里带着空洞,大脑里一片空白,这都是些什么,赤橙黄绿青蓝紫,熠熠放光放光灼灼,元秀一个也不认得。
有一个压低的粗嗓子响起:“姑娘现下有回信吗?没有我可走了,等信写好交给集镇上巡逻兵就成。”
上回被秋草追着跑的牛文献,还站在房门之外。
元秀维持着面容上的“冷静”,其实还在犯呆,她有生以来就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珠宝,哦,嫁妆单子除外,不过她现在哪里想得到嫁妆单子,所以这辈子没见过,整个人迷乎着还没有清醒,自然也就没有过激的表情。
面对牛文献的问话,干巴巴清清嗓子,张张嘴想说什么,又措词困难。
一边脑海说世子写一堆骂人信过来,一边脑海说世子.....这是示好?
正打架呢,哪有得体的言语。
燕燕笑看过来,自作主张的拿了主意:“世子这样盛情,这信要好好的回才成,我看今儿不写的好,写出来也粗糙,请将军先回吧,过几天信好了,秀姐再打发人送给您便是。”
“是啊是啊。”其余的人一起附合。
牛文献也分明看到元秀姑娘面颊上升起紫色,局促羞涩难为情一起上来,纵然写信也仓促,还是慢慢的回吧。
“那我告退。”牛文献后退几步,侧身离开。
对于这房里的人来说,牛文献真正是个外人,他走开后,房里发出压抑已久的欢呼声、活跃声,婷姐和绿竹兴冲冲伸手向匣内,抓起珠宝赏玩。
“这是红宝石。”
“这是绿宝石,怎么会这么大?”
徐氏上来周护:“哎哟,我的姑娘,你慢些儿,轻拿轻放啊。”
黎氏上来阻拦:“跟我回房去,六岁了你怎的不懂事些,小心些放,再别拿了,哎哟,我的亲娘哟,你弄坏一颗可赔不起。”
燕燕也没忍住,走上来拈起一粒珍珠观赏,向元秀打趣:“来吧,秀姐,你再不看啊,要被我们看完了。”
元秀的目光渐渐回神,再看匣中珠宝,红宝石、绿宝石、蓝宝石、黄玉、珍珠,这些她还是认得的,另外碧绿的也许是书上的碧玺?另一个像是猫儿眼?集镇上的姑娘见识有限,又嫁妆太多,没好意思细数实物,这些她还是不认得。
脑海里的茫然碎片组成一句话,为什么会这样?
元秀慢慢想了起来,他写信责备她,她回信让他不要光说别人,而是自己先做;她让他不要光说不做......他就寄来一匣珠宝,元秀抚着额头低垂面容,丢死人了,她几时是个讨钱讨东西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