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阙和寒桑关系僵化,寒桑使者却半分不肯服软。
一个附属国,如今嚣张成这样,都是被惯出来的毛病,他们寒桑当真以为,南阙没有他们的盐井就活不下去了吗?
等寒桑使者气急败坏离开后,屏风被撤掉。
皇上紧皱的眉头,在看到锦云知的瞬间,立刻舒展开,他努力扯出一抹笑意,安抚锦云知,“知知别担心,父皇有法子解决。”
锦云知深知,这是父皇不想让她觉得愧疚,所以才故意安抚她的。
南阙的盐商手中都有存货,但这些存货支撑不了多久,到最后一旦供不应求,南阙境内就会发生慌乱。
锦云知敛眸,她沉思片刻,“父皇,临海的国家并非只有寒桑,我们不必将目光局限在寒桑身上。”
“我们越是努力想要留下寒桑,就会让他们觉得,我们非他们不可。”
锦云知话落,“儿臣愿意替父皇分忧,主动前往临海各国寻找盐商,虽说售卖私盐被明令禁止,但商人都是哪里有赚钱的机会,就往哪里跑。”
说到此处,锦云知的眸光微微亮起,“只要我们能够撑过一年,让寒桑知道,没有他们寒桑的盐,我们南阙依旧安然无恙,但他们寒桑没有南阙的军队守护,要面对的是西分五裂的结局,到时候他们悔不当初,就会祈求南阙继续派兵守护。”
“和南阙互惠互利,寒桑依旧是附属小国,若是归顺其他大国,他只是一处封地,到时候他们肯定知道该如何选择。”
锦云知说的确实没错,但去别国寻找盐商供应南阙,这是何等艰难的一件事情?
皇上眼神复杂地看了锦云知一眼,有感动,有欣喜。
他的女儿真的成长稳重起来了,可这件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度颇高。
怕是……
皇上正心中暗想,锦云知启唇,“父皇若是信任儿臣,此事便交由儿臣去做。”
“你?”皇上顿时一怔,难以置信地望着锦云知。
这可不是儿戏,寻找盐商之事,涉及国之根本,就算那些商人真的重利,也不敢与敌国联手顶风作案。
而锦云知却说,她去做?
“根据儿臣的了解,虽然各国都有明确规定,不准私下贩盐,但其实,私盐在几个大国间流通是很寻常的事情,只要能获利,人心贪婪,不可能放着赚钱的机会不要,而南阙每年从寒桑买盐,也是一笔不小的数额,这笔钱从谁手中买盐不是买?”
听锦云知如此娓娓道来,皇上竟然有些怔愣。
他的女儿,何时竟然懂得如此多?
在他眼中,锦云知还是那个懵懂的小姑娘,如今竟然也能淡定平静地同他一起分析利弊。
“父皇,儿臣愿意前去沿海一带,接触盐商,解决此事。”
皇上颇为感慨地凝着锦云知,“你从小金尊玉贵长大,怎能孤身前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他是万万不放心锦云知独自前去的。
“你若执意要去,就让你大哥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