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夏周朝廷腐败,八成以上的州郡太守都在监守自盗。
目前农人种地,亩收三石已经算是很好的收成了,但是光赋税就要缴一石粮食。
这个赋税也算正常,交完税粮,农人尚且能靠余粮混个肚饱。
可少数州郡太守在赋税的基础上又多收了百姓半石粮,农人想填饱肚子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如今襄平郡周边的十大州郡,已经猖獗到亩收两石粮的恐怖境地了,全然不顾自己地域的百姓能不能存活,每年饿死的人不计其数。
多收上来的粮食,一多半被太守用来层层孝敬上去了,另一小半就中饱私囊进了太守的口袋。
叶永忠在襄平郡任了四年的太守,一直坚持按照国税收粮,从不鱼肉百姓,就是因为他们叶家也是从农人挖土的阶段过来的,能深刻的体会到百姓的不易。
可在这种举国腐败的风气下,他和小部分的清廉官员,就成了贪腐官员的眼中钉肉中刺。
最近上面的官员已经连写了好几份书信敲打他,上一封书信更是明确给他下了最后的期限,岁末之前必须上缴一千石粮食,不然就有他好看。
这个时候他要是张贴悬赏令,就是给上面送把柄。
叶永忠不甘同流合污,他知道朝廷还有几员良臣,所以特地给几个清廉的州郡太守写了书信,召集他们联名书信给朝廷良臣,试图能规劝朝廷肃清一下贪腐之风。
可是他的书信已经送出去两月有余,宛如石沉大海。
“永忠啊,娘最近老是做噩梦,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早作打算吧......”
姜丰年的声音里是满腔的悲悯。
鱼肉百姓的事情,他们叶家是断然做不出来的,可是不同流合污,迟早成为众矢之的。
永荷出事就是上头给他们的下马威。
要不是襄平郡几个清贵给朝廷写了联名信,叶永忠只怕早就被革职了,怎么可能在这里任四年的太守。
叶永忠沉默了良久,叹了一口气,“娘,我也想辞官归田,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即使我们归田,这放眼夏周,哪里还有农人的存活之地?”
一桌的人都沉默了。
良久,姜丰年唇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罢了,罢了,你在位一日,就替襄平郡的百姓坚守一日,即使到了阴曹地府,我们叶家的脊梁也能挺的端直。
有什么就放手去做,娘支持你,咱全家都陪着你,没什么可怕的!
娘吃饱了,我去找孩子们乐呵乐呵!”
叶永忠目送着姜丰年离开,眼底泛起一股湿热,身边的苏玉莲轻轻的覆上了他的手,夫妻交握,对视的眼眸里都有相同的坚定。
福寿苑。
甜宝手里拿着一个鲁班锁捣鼓了两下,又上嘴咬了两口,最后一脸呆萌的看向叶兴文。
很明显,她对手里的东西一头雾水。
叶兴武得意的看着叶兴文舞眉毛,“怎么样,大哥,我就说了甜宝不会喜欢你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你偏还不信。”
叶兴文面色悻悻的挠了挠头。
他知道甜宝年纪小,但是鲁班锁已经是他能找出来最简单的玩意了。
甜宝看了看一脸丧气的叶兴文,又看了看手里的鲁班锁,好像明白过来点什么。
她扬着鲁班锁朝叶兴文咧开小嘴,“大哥哥,教宝。”
叶兴文的表情瞬间亮了些,连连点头,“好好好,大哥哥教甜宝,这个其实很简单......”
“等等,甜宝,还是先看看二哥哥送你的礼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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