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有点疑惑,同时又放下了心,幸亏晚上光线不好,大家没有注意;幸亏女儿被妻子抱在了怀里,自己又挡住了母亲和二弟的视线。
杜翠娥没想到赵如意这个赔钱货身体这么差,小金宝不就是用手打了几下就倒下了,该不是讹人的吧!
这时候他们一家人的争吵已经把左邻右舍的人引来了,大家聚在那里听了一会儿,虽然对杜翠娥和赵二牛一家人的蛮横无理已经司空见惯了,但依旧有人忍不住帮腔了。
“杜大娘,你家大牛够孝顺的了,你一天天的在闹什么?”
“就是啊!杜大娘你这样是想把他们一家子逼死吗?”
“翠娥,你这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啊,你看村头田大嫂家的媳妇……”
“翠娥,差不多就得了。天都黑了,省点灯油钱,让孩子们回屋休息吧,明儿还要干活呢!”
……
杜翠娥看村里人都向着赵大牛一家人说话,立即就不干了,于是她叉着腰,唾沫横飞地对门口聚着的人说:“老娘教训自己的儿子媳妇,管你们屁事!”
“娘,我和夫君最近做错了什么事你要教训我们?”
闵秋禾抱着装晕的如意,凄苦的脸在昏暗的油灯和惨白的月光下显出几分死气,令门口聚着的人唏嘘不已。
“我夫君起早贪黑地忙着地里的活,家里的家务我一点也不敢耽搁,如意这么小干得活不比一个大人少。娘,我想不出我们错在哪里了!”闵秋禾摇摇头,又接着说,“难道说是如意今天被蛇咬,我们夫妻带着她到城里的医馆救治做错了吗?”
“娘,如意也是你的亲孙女啊!她比金宝足足大了三岁,可还没有金宝重,金宝轻轻推她一下,她就倒下了。家里的鸡几乎都是如意喂大的,可她连一个鸡蛋也没吃到。”
“娘,我想不明白,我真得想不明白!”
闵秋禾越说越激动,最后仰头痛哭到失声,无法再继续往下说了。
赵大牛听到闵秋禾的最后一声哭喊,整个人都跟着震颤了起来,这也是他一直想问母亲的话。
“娘,既然我们一家人碍了你的眼,你把我们打死好了,我们绝不会怨你!”
赵大牛说着话就连磕了三个响头,好像在对自己的亲生母亲做告别,此刻他的心真的已经死了。
“哎呀,大牛,可不能瞎说啊!”站在门口的邻居陶大娘终于忍不住上前两步劝道,“如意还昏着呢,快抱回屋好好养着吧!”
“翠娥,不是我说你,你如果真把大牛一家逼死了,你那点地谁种?靠二牛吗?我们大家伙就没见二牛种过几天地。”
杜翠娥也没想把儿子儿媳逼死,她也舍不得累着自己的小儿子,所以听了陶大娘的话后,从鼻孔里重重的哼了一声后说:“好,我今天就看在大家伙的面子上放过你们!今晚不许再生火做饭烧水,否则……哼哼!”
“哼,不许你们吃饭,懒货贱骨头!”
赵金宝有样学样跟着说了一句,然后得意洋洋的跟在自己父母身后进屋了。
赵大牛和闵秋禾紧绷的身子这才塌了下来。
“谢谢各位乡亲,对不住大家了!”
赵大牛站起来将大家送出门,用扁担将门板支住后,走到闵秋禾母女身边说,“走吧,进屋休息!”
“夫君,你抱抱如意,我抱不动!”
闵秋禾拽了赵大牛的裤脚一下,差点将他裤子拽下来,他忙蹲了下去。
“阿爹,做戏做全套!”赵如意眨着眼,小声对赵大牛说,“阿奶他们肯定在偷看!”
赵大牛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然后将赵如意抱进了怀里,一家人总算是进了屋。
进屋后,赵如意才“醒”过来,她笑着钻进闵秋禾的怀里,感觉踏实而温暖。
“阿娘,幸亏你给我们买了包子吃,不然我们就得饿肚子了!”
闵秋禾有点得意,今天她感觉很不一样,她感觉如果他们再软弱下去,有可能真的会被逼死。
“阿娘今天表现怎么样?”
“阿娘威武!”赵如意夸完母亲又不忘夸夸父亲,“阿爹也厉害!”
赵大牛在黑暗中苦笑了一下,他哪里厉害了?他当时是真的生了死意。
翌日清晨,赵大牛修好了门栓,吃了妻子做的饭菜就继续劳作了,生活好像依旧沿着以前的轨迹行走着,只是赵大牛为了让妻女在家里吃顿饱饭,干活更加卖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