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道士、和尚、喇嘛、祭司最好都不要接待。
除非这个道士自己非要进来,那就另当别论了,否则她也不能坏了人家道心。
年轻道士却先开口了,“两位居士,打听一下,双岔镇的客栈在哪里?”
原来是问路的,龟公心中才放下心来,“哦,镇上就有一家酒楼,可以吃饭喝酒,可以打尖。你们就朝这条路直走,到了路口那棵大树就朝右边拐过去,走个几百步就能看到酒楼了。”
年轻道士朝龟公行礼致谢,便转身对两位老人说道,“老师,宗老,我们过去吧。”
两个老人自然是老监正张时修,大将军宗哲。
只是现在大汉朝廷都不复存在了,他们也就早早的孑然一身。
过往的官职、荣誉都烟消云散,只是两个普普通通的老头而已。
至于年轻道士,便是张时修的弟子张天正。
张时修笑眯眯地看着张天正,“天正,你就不进去逛一逛,我看时间还早,我和宗哲在这边走一走看一看也行。”
张天正面露尴尬之色,“老师,我是名门正派的道士,不能做这些事情。”
张时修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我们龙虎山又不是全真教,他们戒色戒欲,我们不兴这一套。”
“如果所有人都不娶老婆,不生儿育女,这方世界早就不见人影了。”
宗哲摸了摸下巴,“天正,我觉得你师父说得对。”
“如果大家都不找女人,都不传宗接代,龙虎山姓张的早就断后了。而且这个双岔镇,如此偏僻,要是没有客人,这些勾栏女子也就没有生意,她们如何能存活下去呢?”
张天正瞪大眼睛,看着两个老头,实在不知道该答复什么。
两个老家伙,加起来两百多岁的人,竟然会齐齐开口劝一个根正苗红、年轻有为的道士去逛勾栏。
这找谁说理去?
“算了,我对这个不是很感兴趣,我怕坏了我的道心。”
张时修摸了摸胡须,“读万卷书,亦要能行万里路。”
“修道之人,修心之前要修身啊,你不去修身,如何入得了大道呢?”
“我们这一路走来,游历数千里,终于到达了这无边荒漠的边缘之地。遇上了也是缘分,世间千般人物,百般滋润,总得尝试过,放知其中滋味啊。”
宗哲正要开口相劝,张天正一个转身就往后面跑去。
一边跑,张天正还一边说,“我先去客栈看看,你们二老慢慢逛。”
看着张天正消失的背影,宗哲摇了摇头,“张老,现在的年轻人啊,都这么清心寡欲了吗?”
“想当年我十几二十岁的时候,那可是整天惦记这事,后来我父亲早早地给我娶了媳妇,这才安心下来。”
“天正没有试过,看来还是不知道其中的快乐啊。”
张时修轻轻摇头,“天正这孩子啊,还是太心善了。”
“他被道法约束住了,还放不开。”
“不过也无妨,或许是他还没有遇到对的人,或许是他的缘分没有到,一切都强求不来的。”
“宗哲,你不进去瞧瞧吗?我能感觉得到,武冲当年路过双岔镇的时候,也进来过此地。”
宗哲摇了摇头,“我其实也不是嫌弃此地,但是你是知道我的,我对地方、对人还是要挑一挑的。”
“这个地方嘛……算了吧。”
“回客栈喝点酒,洗洗睡吧。”
突然想起了什么,宗哲瞪大眼睛,看着张时修,“张老,莫非你动了凡心?”
“你这一百多岁的身子骨,可还能朝天一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