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很沉,舒沐晚的双眸紧闭着,隐约听到温和的男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只是在现场误吸了大量浓烟,没什么大碍,醒来就好了。”
是医生的声音吗农?
在谈论的是她的病情?
她还活着,可是……南宫墨呢?她想询问,脑海深处却持续地浮现那抹焦黑的尸体,让她的心不由揪紧,整个人也再度晕厥入无边的黑暗…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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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醒来,睁眼便是偌大的落地窗,外面的天空已是星光点点。
舒沐晚躺在床上,足足呆愣了一分钟,直到鼻翼间传来清晰的酒精味道,她才乍然回过神来——她这是在医院!她得救了,而且……毫发无伤!
可是……
她猛地坐起了身,似乎想要找寻一个奇迹,但在看到空荡荡的病房时,整颗心再度跌入谷底:原来一切都不是在做梦!南宫墨……真的已经不在了么?
视线由清晰迅速地转为模糊,她在这个别无他人的空间里,无助、绝望……任由自己被这样的情绪包裹,终于忍不住低低地抽噎出来……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她把自己埋进去,哭得一发不可收拾,从抽噎,最后变成嚎啕大哭……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每次都会这样:她在乎的人,都会率先离开?
四年前,是爸爸;四年后,是南宫墨……胸臆间窒闷到难以呼吸,她就这样肆意地宣泄着,直到一双大掌扣上她的肩膀,直接把她的脸抬起来:“哭什么?”
低凉沉静的嗓音,又带着几分猝不及防的急促,让舒沐晚瞬间愣在当场,她怔怔地看着他拿纸帮她擦掉眼泪,感觉到视线又模糊再度转为清晰……
“南宫墨?”
他是真的吗?
“恩?”他蹙眉应她,拿着纸巾抹干她哭得五花八门的小脸,面色有些发沉,“哭成这样……知道自己错了?这么大的火你冲进去,不要命了是不是?”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天知道他当时有多么担心——他在里面确定了天然气管道不会爆炸,才从地下通道离开,重返现场的时候却被告知“墨少,她冲进去找你了!”,他的心顿时轰然坠地!
于是他不顾一切地冲回停车场,终于在一片火光之中,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她!幸好,她还活着;幸好,她毫发无伤……他当时气得甚至想弄醒她揍她一顿!
谁准她用命去冒险的?
救援……是她一个女人该做的事情吗!!
“我……”舒沐晚被他吼得身体不由一颤,下一秒又忍不住哽咽出声,伸手环上他的腰际,将脸贴上他的胸口,“我……我以为你死了……”
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她呜咽着蹭上他的胸膛,把他的衬衫和外套都蹭得一片湿。
“我在里面看到了南宫倾,看到南宫倾在踩一具尸体,都烧焦了……”舒沐晚哭到打嗝,断断续续地诉说着她的恐慌,“他们都说你在里面,我好怕……那个人就是你……”
而当时,她真的认为,那个人就是南宫墨了!
那是何等的颠覆?
自己所爱的人,前一刻还对自己微笑,下一刻就面目全非地躺在地上?
“他是南宫倾的人……”她的整个身子都在发颤,南宫墨的心也不由跟着发软。他抬手,抚上她纤细的背,真切地感觉到她的害怕和在乎,“他只是个混混……我没事。”
“别哭了……”刚刚的怒意,很快就消退殆尽,原本酝酿准备了大半天的斥责,此刻全部烟消云散,到最后甚至变成了恳求,“不是说没事了吗?”
不停地哄,用纸巾不停地擦,大半天功夫,才终于让她的情绪平静下来——
“我刚下去买了粥,你要不要喝点?”他抬手碰了碰刚刚拎上来的塑料袋,“你睡了一天没吃东西……好像有点凉了……”
“不要!”她执拗地摇了摇头,靠在他怀里低低哑哑的开口,双手环着“失而复得”的他不肯放,“你让我抱一会儿……”
“……好。”他反手抱起她,索性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膝盖上,低头在她的额头亲了亲,“晚宴是来不及参加了……等你抱
够了,我们回家,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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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的晚间新闻,就有对南宫集团这次火灾的大肆报道——
“纵火犯有两名,两人在当天中午驾驶一辆满载汽油的面包车闯入南宫集团地下停车库,并引爆停车场内车辆,共计损毁车辆18台,造成损失达¥¥,索性地下天然气管道没有受火灾影响,否则造成的损害无法估量……”
新闻主持人播报着新闻内容,旁边还搭配着纵火现场的图片,停车场内的火虽然是被扑灭了,但整个入口都黑漆漆的,看起来阴森恐怖,一片颓然的废墟。
“纵火人已经明确,但纵火目的还在进一步调查之中……”新闻的最后,右下角贴出一男一女的两张照片——男的外形邋遢不羁,嘴里还叼着根香烟;女的打扮高雅,眼神傲慢。
这就是那个混混和南宫倾的照片。
“这是谁哟,没事去惹南宫集团?”
“18台车呢!据说那些都是名车,不知道要多少钱啊!”
“啧啧,真是可惜……”
“……”
无论是什么样的意外,到了别人眼里,也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很多人都在津津乐道地谈论着这场纵火事件,只有田甜,她木讷地盯着拘留所里那块小小的电子屏幕,眼神空洞……
终于在新闻画面切换的时候,她猛地爆发出来——
“她怎么样了?”她冲向最近的警员,不顾一切地抓住对方的衣领,冲动得几乎掐死对方,“我妈咪怎么样了?新闻里怎么没报结果呢?她去哪里了?”
越是不报,她的心里越是不安。
因为如果她被抓了,肯定是有被抓的影像;如果她逃了,肯定是有通缉令;莫非她已经……
“死了啊!”警员理所当然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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