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在颠簸中下降,秦欢颜在极度的疲惫和后背的疼痛中,终于也彻底晕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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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她置身于空旷的机舱内,旁边围着空姐和刚刚坐在她身边的那对年轻夫妻农。
可见,她晕的时间不长遏。
“你醒啦?”见她睁眼,空姐的面色不由一喜,连忙凑过来开口,“地面的医疗小组马上就会过来,我们会送你去医院。你暂时感觉怎么样?”
“对了,我帮你打电话给朋友!”旁边的人这才想起来翻开她的手机,翻到最近的联系人号码,直接点击便拨了出去。可电话还没通,便被秦欢颜抢回。
“不用了!谢谢!”不知她是哪来的力气,猛地从放倒的椅子上站起来,脸色苍白得可怕,“我只是太累了,没什么……”飞机落地,她就彻底安全了。
不顾空姐和好心人的阻拦,她拿了行李,脚步虚浮地往外……
在外上了出租车以后,她才想起来看一眼手机,一看便惊出了一身冷汗——刚刚那个人往外拨的,竟然是唐尧的电话……幸好,并没有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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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直接回了自己的小公寓。
在她离开的几天里,A市下了一场大雨,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湿气。她的公寓没有开窗通风,屋子里都是闷闷的潮湿味道……
秦欢颜勉强开了几扇窗,却实在没有力气再整理行李。她一步步踱到卫生间里,对着那面大镜子脱了身上的T恤,想要换上睡衣——背上斑斑点点的残留着血痂,伤口不流血了,疼痛却依旧在。
她没办法处理,更没力气处理,走到房间便直接倒在了床上……
她需要好好睡一觉。
秦欢颜想:好好睡一觉,就什么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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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睡到周围一片漆黑。
秦欢颜觉得头疼,她起身迷迷糊糊地喝了口水,看到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显示凌晨一点,她又缩回被子里,再度沉睡了过去……反正,离天亮还早。
脑子越睡越迷糊,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她做了很多梦——
梦见她去香港找他,在机场拿了支票就回来了;
梦见他在浴室吻她,她抱着他的脖子任他吻了;
最后梦见他在机场送她,她冲回去抱住他,任性地说唐尧我不想走了……
怎么可以这样?
明知道自己在做梦,可她就是清醒不过来,强\迫着自己恢复理智,便感觉到头晕得厉害,嗓子也干哑得难受,身体的每一处都强烈地不舒服……
半睡半醒间,她踢了被子,无力地低喃:“水……”
很快就有冰冰凉凉的东西贴上她的脸颊,她感觉舒服,低吟了一声便整个人都靠了上去,却听到一声低呼“小心”,然后吸管便送到了她唇边……
她的脑袋很沉,根本没有精力去细想,转头本能地便咬住了那根吸管,大口大口地喝水。
像是被丢在沙漠的人久逢甘霖,秦欢颜一口气就把整杯水喝完,咬着吸管往水源的方向蹭:“好热……不舒服……”
一双微凉的手很快覆上她的额头,让她头部的胀痛也顿时缓和不少,秦欢颜舒服地喟叹一声,靠着那只手,迷迷糊糊地又睡了……半梦半醒间,她感觉到那只手移开,等了等却没再贴上来。
她像是在抢了玩具的孩子,不悦地蹙起了眉头,挣了两下猛然睁开了眼睛——
视线是模糊的!
<卧室内只开了一盏壁灯,光线很昏暗,她第一眼便看到了床头柜上的电子钟:凌晨一点半。这么说,她才又睡了半个小时?可身体怎么会突然变这么虚弱……
她眯着眼睛侧过身,却在看到坐在床畔的人影时,不由一惊。
有人在她房间!!
“谁!”她猛地翻身坐起,警惕地瞪着黑暗中的人影,却在看清他的面容时,彻底愣在那里——借着昏暗的灯光,她看到他的俊脸上没什么表情,眼底却是一派温柔,让她……一下子软化下来。
他就静坐在床畔,没有动,也没有主动说话。
秦欢颜又朝床头柜上的电子钟看了一眼——她不过又睡了半个小时,唐尧怎么可能从香港赶到这里?
不可能的。
所以……
“你是我的幻觉吗?”她就这样怔怔地盯了他良久,终于喃喃地开了口,“还是你在我的梦里……”头还是那么沉、那么疼,说不定还是在做梦?
“恩。”黑暗中的他的一本正经地点头,“是在做梦。”
“果然。”秦欢颜头痛地扶着额头,懊恼地兀自感叹,“为什么我老梦见你……”
老梦到他?
唐尧一震,眼底迅速掠过一抹狂喜。
而秦欢颜一边说着,一边掀开被子,胡乱地趿拉着拖鞋,踉踉跄跄地往门口走。她的脚步很虚浮,几乎是扶着墙壁往前,像是随时可能跌倒。
唐尧站起来追上去:“你干嘛去?”
“上厕所……”她迷迷糊糊地嘟哝,打开了卫生间的壁灯,在明亮的光线下一派睡眼惺忪,挣开了手便走进去,“别出现在我梦里了,这样不可以……”
“‘这样’是怎样?”唐尧脱口而出,有点好奇她究竟梦到了什么,她却没有说,走到马桶边真的脱、裤子要上厕所了。
唐尧干咳一声,尴尬地别开脸。
她真是烧糊涂了!
还真不拿他当外人……
“我去外面等你。”俊脸上涌上一层不正常的红晕,他尴尬地后退一步,绅士地帮她带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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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凌晨一点半,他在这里呆了四个小时,而她……睡了一天,或者更久。
秦欢颜回A市,完全是和他诀别的态度,而他这两天手头也忙,无法拿出百分百的精力对她,所以并不急着做没把握的事,因此并没有联系她……
只是终究有些放心不下,他坐了傍晚的飞机过来,打算偷偷看她一眼就走。
他并没有惊动她的意思。
也幸好,他过来了——
她的房门紧闭,他用了专业的钥匙开门进来,结果就看到了高烧不醒的她。
背上的伤口并没有化脓,都是玻璃割碎的口子并不是很深,有些地方的血痂已经脱落,留下细细的红痕。唐尧松了口气之余,也明白了:她发烧,八成是那晚上在冷水里泡的!
于是他留在这里,喂水喂药地照顾了大半宿,看着她虚弱的模样,抚着她gun烫的皮肤,默默地在心里想着:回香港以后,他要去找汪海元!光是qiu禁着他,显然是太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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