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士原的确紧张,毕竟是十五岁的少年郎,他如实点头,但他很快说道:“我的确紧张,不过我并不惧怕,顾大儒德高望重,我能有这一次机会,是我学业生涯的幸运。”
“所以我不能带着惧怕的心思,而是要努力的多听多学,抓住一切机会,也不要错过。”
这话真是够坦诚的,但却正中范子居的下怀,他喜欢坦诚的人,如柳士原这样即使寒门出身,还能保持这份气节和风骨,真的不容易。
“好,既然你想抓住这个机会,我可以给你的,到时候中场顾大儒休息,我带你去单独见他老人家。”
范子居可不是开玩笑,柳士原连忙应下,身姿挺直,不再东张西望。
范子居也拿起书本继续看。
终于到了县学门外,一袭白锦的范子居从马车上下来,随即是一身松花色长衫的柳士原,十五岁的少年不及范子居身高,只及他肩头。
站在他身侧,像个小小跟班似的。
马车后,一路小跑跟来的赵祺,在看到两人站在一起的背影后,心头便不是滋味儿了。
跑得一身是汗的赵祺站在两人身后,赵祺开始后悔跟着过来,若不是周夫子非要柳士原带他来,他今日也不会在这儿出丑。
在村里在城里,一但听说他是读书郎,哪个对他不是尊重的,赵祺第一次受挫,便有些想不清了。
进入县学时,柳士原也没能顾及到赵祺的感受,没有像往日一样将他带在身侧,便身姿挺括的跟在范子居身侧这么进去了。
赵祺只好厚着脸皮赶紧跟上。
然而在进入县学门坎的那一步,护卫长却忽然伸出手相拦。
赵祺的脸红得滴血,平素会说的嘴这会儿支支吾吾。
护卫长越发看不起,见前头马上就要走过游廊离去的两人,到底将手放下了。
赵祺再次厚着脸皮一路小跑跟上。
县学很大,有一处露天讲台,底下能容纳上百名学生围坐。
就百名学生围坐的中间正是突起的讲台,上面摆着十张团蒲。
柳士原跟在范子居身侧,来到这一处空地,这儿已经陆续来了不少学生,他们各自带着团蒲,很有秩序的摆在一起坐下等。
而讲台上,陆教谕和两位教导已经坐在那儿了,见到了范子居,三人相继起来。
范子居有些疑惑,问顾大儒竟还没有来。
的确,算着时间,这个时候布学要开始了,但顾大儒的确还没有来,许是有事耽搁了。
陆教谕迎着范子居来上头主座,范子居跪坐下来的地方正是顾大儒的身侧,而在范子居的旁侧还有一处小团蒲,却是范子居让陆教谕临时加上的。
等柳士原在那小团蒲处坐下时,才看到一脸窘迫站在台下不知所措的赵祺,柳士原就要起身却被范子居看了一眼。
“在下面听课吧。”
范子居开了口,眼神淡漠的朝赵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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