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弟弟的名字,还补充一句:“我家也就出了这么一个读书郎,弟弟是我家的全部希望。”
对方一听,神色动了,试探的问道:“二位可识字?”
柳思辰的眼神微微一闪,摇头,“不识字呢。”
对方听到是柳士原的家里人,又见两人这一身棉布衣裳,知道他们的身份只是普通庄户,再这么一问,她说的也就信了。
既然都不识字,还怕刚才的题泄漏,这一下不用担心了,妇人笑得更开心,正好前头顾大儒开始讲起科举试的内容,两人也就停住了话题。
好半晌,后头的妇人显然没忍住,还是小声同她家丈夫说道:“你说这题是真是假,年底的考核,孩子能得第一么?”
“明年去远游这事,你可得放在心上,不管如何,咱们家孩子是一定要去的。”
妇人前头说得很低,有些断断续续的听不太明白,后头说远游的事,却是声气大些。
好在柳思辰一直尖着耳朵听着,刚才看到那两道策论题,她就是惊住的,这两题,一道题要求学生做文章,就科举试是否公平一事而展开讨论。
而后头一道题却是一道算术题,是说有一座水城,长年下雨,百姓通行全靠船支,可到了暴雨季节,有些水深处容易翻船,水浅处大船又通不过。
为此告诉了水浅处与水深处的高度相差数字,再告诉早中晚的降雨水量,在何种情况适合大商船通行,何种情况适合客船以及小船通行。
这道题既要算数,也要有常识,那就商船和客船之间的大小以及平素载客载货的重量。
这样的常识是没有在题中告诉的,要是没有坐过船的学生,根本没办法做这道题,不得不说,这时代的科举试也不简单。
说是不看重算术,但做起算术来却不是简单的题,还要结合实际。甚至根本考的常识不同,做出来的答案也会不同,柳思辰觉得答案一定是在某个范围,而不是一个精准的答案。
毕竟商船客船皆有大小,现实中遇上这样的水城,不会有人真的去测量这些船的大小高矮,而是取个大概。
听到妇人这小声的话,她也猜测得到,多半是年底考核的题了,就是年底考核的题又是怎么流落到外头人手中的,这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题就外泄了。
那这一次考核岂不是不公平了。
柳思辰的眼神不知不觉看向顾大儒身边坐着的弟弟,还有他旁边同样坐着的朱忠,接着她又看向台下侧坐着的齐昴,齐昴面色清冷,认真的听着师父的讲解。
一众学子都听得仔细,便是家长们,也有人还带着下人做笔录,要将顾大儒所讲全部记录下来。
柳思辰没有去记录,也没有仔细听,反而在观察四周。
直到在人群末端,看到了赵祺,她再也不淡定了。
此时的赵祺身姿并不高,站在一群顾府下人当中根本不显眼,要不是柳思辰对他印象深刻,也不会一眼能看出他来。
赵祺果然在呢,还敢公开站在这儿,那么顾大儒是知道了赵祺入府的事儿么?她弟弟也知道?为何不曾回来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