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却是看了几眼后来找柳士原,将诗作交给他,郁闷的说道:“也不知道这样的诗作有什么看头。”
“不问民间疾苦,尽是一些华丽的‘悲伤’,再看咱们的师父,诗作虽不多,却多是人生的感悟,师父的诗作如同我的一盏明灯,总是在我困惑时会想起。”
柳士原却在这个时候补充,“师父的诗作也挺多的,只是公之于众的少,我在整理师父的书桌时,基本师父随手写下几首诗而弃之不用,不过我全部整理成册了。”
藩文学一听,面上一喜,他是真不知道原本师父也会写诗,他以前以为师父并不喜欢这种表达形式,或者也的确如外头所说的,年纪大了,不如从前。藩文学想看一眼那本诗作,柳士原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了出来,诗作成册,是柳士原亲自抄写,而里头夹着的却是师父的手稿,随手的一张纸,有的还破烂。
师父自己做成的诗,却并不太在意,写完就扔了,为何如此不爱惜自己的作品,这倒是与外头传言的不同。
师父的字藩文学是认识的,难得柳士原能将这随手就扔的东西能整理在一起,连底稿都在。
不过在看完这本诗册后,藩文学也明白了师父为何不收录这些诗作了,原来师父的心开始有遁入空门的心思。
诗中他有对人生的感悟,人之一生,到底为何而存在?
年轻时的上进,大有一番与前辈不同的作为,步至中年,却被亲情友情各种情义交缠,开始有些力不从心的迷茫,对自己年轻时的志向未得到施展实现而难以再寻回自信。
之后便是晚年时的病痛折磨,让他开始对人之一生有了新的定义,晚年值得珍惜和回忆的,反而不是年轻时有多高的志向,也不是中年鼎盛时的呼风唤雨,反而是能健康的走到自己栽种的花树下施肥浇水。
年轻如柳士原和藩文学,看过师父的诗作后,如同感悟了自己的一生,这样的一生,是所有人的一生。
即使是帝王将相,皆逃不过这三个时期,最终都会一样,都是要老去,要有走不动的一日。
而在顾大儒病重的这些年当中,诗词里没有绝望哀伤,有的是对人生的透悟,但仍旧看着是难过的,明明是如此才情的人,却仍旧还是要老去的。
但最近做的几首诗,语境又有不同了,是顾大儒对生活又重新有了希望,他能走到自己栽种的树下施肥浇水,他显然很开心,他能手留余香的折下树上的花插在床前的瓶中。
再看赵大儒这些诗作,除了华丽再无旁的感悟,要说诗词的能力,一方大儒果然是厉害的,只是这样的诗作流传在外,有何用意,是想告诉众人,当一个人活得极为奢华之时,便是忧国忧民之时还有琉璃杯中的酒能解忧愁。
不过想来才子都追求这样的生活,不然何苦要十年寒窗苦读,不就是高中之后做个人上人。
藩文学将诗册放下,久久未说话。
柳士原再将师父的诗作收起,这本诗册,等全部写满之后,就将之还给师父,且看师父的处置,而在这之前,诗作不会流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