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酒文化就是这样的。
贾明珠说:“您还好,把人家的捐款用到了实处,没有贪没有挪用。真是实实在在的,不从中拿什么好处。你们的作法值得称赞,是好样的,值得学习!刚才您问的问题,水泥杆怎么还有是吧?”
柯南说:“是啊。怎么没用完呢?我看到处都有,是不是还有的地方没用上?”
贾明珠说:“水泥杆是农村电网改造时拉进村里的。当时的口号是‘消灭煤油灯’,我们村在改造范围之内。我们参与到这个活动当中来了,帮助更换电线杆。村里多要了一些,都堆在公路边上。但是,7、8、9组还有很多家庭没有更换,高山上没有劳动力,不能走车,电线杆就堆放在公路边很多年。”
“那为什么不抬走呢?”柯南问。
贾明珠说:“谁愿意?这种事吃力不讨好,又没有油水可捞,电线杆太长了,谁家用得上?如果用得上,早就没了,这个东西不值钱,不能用来建房子,只是牵线用的。”
柯南说:“那也是。山上的农户在用什么呢?”
贾明珠说:“木杆子。经过防腐处理了的。”
柯南说:“难怪山上有那么多木杆子,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这事就这样算了吗?”
贾明珠说:“不算,怎么办?还能把负责这个项目的责任人吃了不成?他们在报告里说,‘全部更换完毕,全村没有一根木电线杆子’。”
柯南问:“怎么没有村民反映情况?”
贾明珠说:“没用,反映情况的信最后会原封不动地回来。被举报人知道是谁举报的,你说这事怪不怪,真的非常邪乎。谁想出头,就先打谁。‘特殊时期’中,有的人是生死判官,凭着一支笔来定生死,即便不死,也会被整疯,谁敢惹?!”
柯南心里明白他所说的是谁,马上说:“谢谢您向我解释。”
贾明珠说:“这电线杆子,已经验收了的,又不要钱,我们可以用。放在公路边,也没人要,小偷看都不看一眼,太高了,你看,它真的没什么用处。”
柯南说:“很好啊!智慧从民间来。”
贾明珠说:“这水池加盖关乎我们切身利益,要不然,也没有几个积极的。到浇灌混凝土的时候,我只要通知他们,他们极少有不愿意来的。”
柯南吃完饭,知道他们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毕,柯南问:“那么,你们什么时候开始浇灌混凝土呢?我看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明天吧。下午我去通知各受益户,一组的村民,只要想从大水池受益的,都必须到。”贾明珠说。
柯南说:“那我回去了,需要开会的时候通知我。”
贾明珠说:“好的。”
柯南回到自己的住房,喝了啤酒,肚子有些胀,去了厕所,回来后开始整理工作笔记,然后补写了这两天的日记,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年龄增加,记忆也逐渐减退,需要经常动动笔、动动手,动动脑,才是最好的养生之道。
天气还是热,他躺在床上,吹着小电扇,这两天太疲劳了,很快,他就沉沉地睡熟了。
柯南被过去的一辆大卡车的马达的轰鸣声惊醒,他睁开眼,想到刚才做的梦,清晰可以回忆。
他梦到自己坐在江城的办公室里,其他人都拿着票据请他签字,柯南一一问明白,这些票据的来历和用途,然后拿起大笔,在上面潇洒地签了自己的大名。
有的同事不太老实,柯南就开始训斥他们,指出他们的错误,尤其是对冯菲菲老师,对她进行严肃的批评,说她不该让他的侄女来到这个单位上班,为了她齐思娜,将来有个好的前途,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劝其离开本单位,找一个更好的单位,以谋取更全面更健康的发展。
训斥多哥,说他:排斥异己,没有原则,在男女关系上暧昧,欺上瞒下,应当予以开除。
刚准备写辞退通知单的时候,大卡车将柯南吵醒,柯南回想,自己都笑了。
一般来说,梦是反的,柯南这一生永远不会坐到那个位置,也没有管理的才能和魄力,不如安分守己,不做当官梦,踏踏实实做自己的事情,将每一件事情都做好、做到精致,让人无可挑剔。让别人都满意。然后,自己的学习要坚持,要有成效,不浪费时间,不追求政治理想。
梦醒时分,往往是清楚的。可贵的是,如能坚持最好,争取在将来,做得更优秀。
正在洗脸的时候,柯南接到虎坡村李干事打来的电话,他是用座机打来的,这个费用村里给报销,但要有正式的电信局开具的**。其实,不必报销,贾新意也能“孝敬”他一笔钱,足够支付电话费,包括手机费,他们这样做,无非是掩人耳目罢了。
虎坡村老李用座机打电话给柯南说:“贾明珠明天要浇灌水池加盖的混凝土,已经通知各有关村民。他一时找不到季先生的电话号码,就委托我来告诉您,怕您操心。”
柯南说:“谢谢李干事,请代我谢谢他,如果他还打电话给你,你就转告我的谢意。”
李干事说:“季先生太讲礼貌了。好的,我会通知他的。”
柯南挂了电话,心想,明天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但是,一直没看到砂石在哪里,只有水泥码了一堆在那儿。
柯南打电话给李干事,他想虎坡村老李肯定还在电话附近,就拨他的座机,果然,电话那头有人接听,是个女人的声音,问:“您找谁?”
柯南说:“我是火星基金会的小季,找虎坡村老李。”
电话听筒里传来:“老李,快,季先生的电话,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