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我相信你,村民理解你,支持你。这一段时间你辛苦了,帮村民解忧,替村民分担了不少。我代表村民和管委会向你表示感谢。虽说这个管委会是个临时的民间团体,可是对村民的帮助很大,很有存在的必要性,以后我们可以再成立几个合作社。管委会的作用不用小觑。你在管委会起了很大的作用。应该感谢你。以后后代子孙,用到这个水,就会想到你,会纪念你的,你应该感到高兴。我也觉得很有意义。”李干事说。
“谢什么谢?都是给自己做事,不用谢。这个事情,要谢就谢季先生他们,大老远来这里帮助我们解决困难。我们做自己的事,本来就应该做的,不值得去谢。”贾明珠说。
正说着,贾明珠家的分别给在座的沏茶。最后留下的村民,是做过房子屋顶的,在外面做过建筑工,具体来说,是泥工,要等两个小时后,对水池进行最后的加工,这最后一道工序完成之后,会让水池盖子变得又平整、又光滑、又发亮。因此非常重要,最后一道工序做好了,就是对这一天的辛苦做个总结,一天的辛劳不会白费。
“这次大家都辛苦了。那水池加盖的资助款,我向办公室完善了借款手续后,把钱领出来给你们。”柯南说。
“太感谢基金会,感谢季先生了。不是你们来帮助我们,我们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解决饮水困难啊。”贾明珠说。
“不要感谢我个人,我只是执行项目的。要感谢就感谢上帝吧。上帝的名字是?”柯南说,他想进一步解释,看到李干事有点问题,像是有话要说,就停止继续说下去。
李干事说:“瞎说!上帝在哪里?我从来都不信有什么上帝。”
“你不信,是你的事,你不信不代表不存在,你不信不代表没有,你看,风,夏天需要风,吹着才凉快,但是,你看得到风吗?风是什么样子的?什么颜色的?什么形状的?你可能看到风吹动叶子叶子摇摆,你才觉得有风存在。信仰,也是个人的事情,就像,你相信明天太阳一定从东方升起来一样,这也是一种相信,一种信仰。信仰是个人的事,有的信这,有的信那,不能求全责备。”柯南说。
“我相信没有神存在,不管真神假神,我只信你送来红版的钞票帮我们,我只信这个,眼睛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李干事说。
“那是你的自由。不谈这个了。无论信什么,都要讲良心。”柯南说。
“这倒还中听。不讲良心的人越来越多。”李干事说。
“我觉得季先生所信的不错,要不然,人家不会几千里几万里来到我们这做好事了,是不是?”贾明珠说。
那几名村民说:“是啊,要谢谢季先生,他才是真做好事的。不像某些人,光打雷不下雨,听得见雷声,就是不见下雨,要么就是狗咬猪水泡空欢喜一场。季先生做事,是一点雨,一点湿(实)啊。”
“别夸奖我了。我是专门干这个的。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柯南说。
他们哈哈一笑,开饭了。
贾明珠家的做了一木桶的饭,里面有大米饭还有玉米饭,白的是米饭,黄的是玉米饭,当地称它们是“金包银”饭。据说,吃了“金包银”,干活有力气。玉米饭是粗粮,吃了饿得慢是真的,适合做农活的耕地的背粪的等下力气的人吃。
还有,就是腊肉。
他们不吃腊肉,觉得没吃饭,干活儿没力气。村里交通不便,吃新鲜肉怕腥,路又远,来去车费也要几个钱,不如吃自己喂大的猪,快过年了,杀了,盐腌了,烧柴熏干,留着慢慢吃,一家老小,吃上一年,天天有肉吃,很是惬意。
这顿饭做得扎实,贾明珠家的可能考虑出力的人,饭量大,预算了所有帮忙的人的食物,但是,没想到,那些妇女一收工,就被遣散,不用说,这顿饭是吃不完的了。贾明珠责怪他妻子,他妻子也说贾明珠,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在那干起来。
李干事嚷道:“还让人吃饭吗?不让吃,我们就走。一点点小事,就干起来。也不看看有客人在呢!”
俩人都闭了口,赶紧拿出陈年苞谷酒给李支书斟上,用一次性的塑料杯,斟了一满杯,然后给柯南拿了一瓶啤酒,开了,递给柯南,其他人有喝白酒的,有喝啤酒的不等。
因为太累,今天算是完结,贾明珠也喝白酒,算是庆祝。做最后一道工序的村民喝啤酒,他们知道,最后做不好,前功尽弃,是要挨骂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以后村里如果有谁家做房子,他们就可能要被淘汰,宁愿请外面的和尚来念经,也不用本地的。
大家吃完饭,起身,寒暄之后,各自回家。除了那两个给混凝土收光的村民之外。
晚上的月亮很亮,柯南没有带手电筒,顺着公路往住处走。路上反射着乳白的月光,很清楚。树丛显得很黑,叶片上却也像洒了银子,风一吹,一闪一闪的。谁家的狗在叫,在空寂的山谷里回响,叫累了,停歇一会儿,又开始了跟猫头鹰的合唱。
远处的蜿蜒的公路上,像萤火虫一样爬行的车辆,没有声音,只有亮光,远射灯光在山腰时而拉长,时而闪耀。几处黝黑的房舍,透出灯光,和月光一起,装扮着山村的夜晚。
柯南回到住处,整理完工作笔记,写了日记,打电话问问妻子,妻子说孩子有点发烧。柯南有些着急了,又不能马上赶回,这时候也没车了。
柯南说:“老婆,要坚持。先给孩子喝点退烧药,看怎么样,明天早晨我再给你打电话。”
“好的,只是轻微有点烧,我已经给他喝了小儿退烧的粉剂,现在比较安静。你也辛苦了,早点睡觉吧。”柯南的妻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