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末日推演（一）

    我在书店等了一个晚上，百虫也没有回来。天快亮的时候，悲欢离合叫我去徐家后面的育林园去找砚池，四个小孩子一路上一句话都不说，乖乖地跟我打车过去，师傅在，我也不方便问什么，但是心里非常不安，难道要在树林里和觉谈判吗？砚池说得轻松，可是这种情况是谈判能解决的吗？

    孩子们带我到育林园门口就不见了，大概都跑去林子里找砚池了吧。我凭着上次和百虫过来时的记忆往园子里走，难道砚池和觉会在林子里摆一个野餐垫，然后两个人一边吃零食一边谈判吗？

    我正胡思乱想地走着，突然听到百虫说：“罗袂，原谅我。”我有点迷糊，以为自己幻听了。哼！臭百虫，难道是知道自己突然消失不见，害我担心，心里愧疚了？没走两步，又听见百虫说：“罗袂，和你在九长老药庐的日子非常开心，我真的不是故意骗你的。”半晌又说：“对不起。”我又尝试去感应百虫的灵识，什么都没有。

    正在我疑惑地时候，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走动的声音，我转过身，是冯湛，他左手背在身后，一身休闲的打扮，身上却没有上次见面时地经常运动的人的活力，反而给人一种儒雅沉稳的感觉。

    他笑了笑道：“你就是罗袂吧，砚池没有告诉你在哪吗？”

    不，他是觉，和在幻境中的感觉一样，即使有着不同的脸，我也能立刻感受到那是觉。“你一个人来？”我问。

    他笑了笑道：“怎么？又不是小学生打群架，我们只是聊聊天。”

    觉说完轻轻伸出右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走吧，别让他们久等。”

    砚池和十长老很早就到了，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套柱子做成的桌椅，正坐在竹椅上悠闲地喝茶，难道就我一个人在认真打怪吗？

    砚池看到我们过来招呼道：“呦，来了？刚泡好的新茶，来尝尝。”

    觉一点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了砚池对边，端起茶杯却对着十长老拱了拱手道：“好久不见。”

    十长老端起茶杯回了个礼，微微一笑，二人相对啜了一口茶。

    觉又道：“我还是喜欢你以前的样子，干嘛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十长老放下茶杯道：“长老就要有个长老的样子，自然要显得有些阅历的好。”

    我悄悄地挪到砚池旁边问道：“十长老以前什么样子？”

    砚池伸手虚掩在嘴巴旁边低声回答道：“灵元界一枝花，国色天香，沉鱼落雁。”

    觉看了看砚池，给十长老和他的杯子里重新续了些茶水，又举起杯子朝砚池拱了拱手道：“砚池老弟，好久不见。”

    砚池挥了挥手：“我们就不用这些俗礼了吧。你把百虫弄哪去了？”

    觉好笑道：“我能把他弄到哪？我只是讨回了自己的人而已。”

    我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了！什么叫自己的人，百虫难道不是和我一样的捕灵人吗？怎么回事觉的人？我正想问砚池是怎么回事，却看见砚池也是一脸不可思议，以为觉在胡说八道。

    “百虫这小子，是往在厝龙渊的时候找到的，一小团灵元，刚发现他的时候，连意识都没有，是往一点点用自己做诱饵引来各种灵元类生物，慢慢塑造出来的。刚做好人形，还没来得及灌入思想，就被你家君给带到苦栖山了。”觉随手把茶杯扔到桌子上，“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有一点长进，不过也谢谢苦栖山上的各位长老们的照拂了。”

    “你胡说！”百虫是九长老的徒弟，怎么可能是往做的，“百虫是和我一起长大的，他是什么，我最清楚了。”

    “罗袂啊，你可以问问十长老啊，把百虫从厝龙渊带回来的时候，整个苦栖山的长老们都参与了白虫去留问题的讨论，十长老好像投的同意留下吧。”

    十长老举了举茶杯道：“不客气。”

    “你们准备对百虫怎么样？”

    觉一副很苦恼的样子：“还没有想好呢，他能做什么呢？”

    “他在哪？”

    觉转向砚池道：“我们今天不是来喝茶的吧。”

    砚池本来紧紧皱着眉头，听到觉这么说，反而笑了笑舒展了眉头：“当然不是。”他反手掏出了那个推演球，“这个球可以模拟人类文明的发展史，百闻不如一见，我们凭实力说话，究竟是过分干预好还是自然平衡好。”

    觉摇了摇头道：“我自然是愿意相信砚池老弟没有在这个所谓的推演球上做手脚了，只是即使可以带助手，你们两个人对我一个人是不是有点不公平了？”

    十长老道：“我可不是来帮忙的。你们两个人随手一挥就是一段文明的毁灭，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缺了护法呢？”

    觉低头笑了笑道：“好！那砚池老弟的助手应该是罗袂姑娘了。”

    砚池看着我没说话，但是他还是用灵元给我传了信：说是。

    我突然想起来之前在人间不停地在不同的人身体里转换的时候的我，百虫说什么我做什么，如今百虫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只留下一句对不起。我正要质问砚池，砚池又传来一句：你猜觉的助手是谁？

    觉把百虫骗走，又不说去哪了，难道是想让百虫当他的狗腿子？我立刻说：“是的。”

    觉挑了挑眉毛道：“那我们开始吧。”

    砚池做了个请的姿势，十长老双手结印，念了咒语，一道金光闪过，我连忙闭上了眼睛，待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一片生机勃勃，草木呈现出来非常鲜艳的绿色，面前的水池里绿色的水草下隐隐有鱼儿在游动，突然一片巨大的阴影落在了水面上，我抬起头，天上的鸟儿伸展着两只翅膀几乎要把整个天空遮住，翅膀缝隙里漏下的瓦蓝瓦蓝的天空仿佛一幅油画。

    这就是传说中的大鹏吗？

    “十长老，你能不能靠谱一点？！”我正在想着“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砚池突然喊了一嗓子，接着就听见十长老说：“对不起对不起，搞错了，重来。”

    又一道金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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