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配与茶为伍

求见，说是有宫人去找他，岂图破坏斗茶一事，他便假意同意了，朕原是不信的，谁敢如此大胆？没想到今日亲见，还真有人怀着歹心造次，坏了斗茶雅兴。”

    张大人得意地起身，轻蔑地向林水目撇了一眼。

    昨夜他左思右想，还是前去正德宫向令帝言明了此事，看来是做对了。

    梁公公又上前，对着林水目问道，“说，究竟是谁指使你的？现在咱家还是好言相劝，要是一会儿拖到大狱去，可就没有这么客气了。”

    林水目现在目光绝望，瑟瑟发抖地说，“其实真正指使小人的，是……是……帘王。”

    就是这几个字，让在场众人震惊哗然。

    小润子心里也很不解，自己和帘王有过一面之缘，他还喝了自己那杯破壶里倒出来的茶，但凡他有一点异心，喝下那杯茶的时候，就不会感到那么震惊才对。

    梁公公也明显吃了一惊，连忙回头望向屏风，不知要如何处置。

    屏风之内，梁王也立即跪了下来，“臣弟有罪！”

    “那人，可是受你的指使？”

    帘王倒是承认得痛快，“回陛下，正是。”

    “你要做何解释？！”

    “是臣弟特意命他去找奉茶处张大人的，此人名叫林水目，本是御膳房的宫人。”

    “为何如此啊？”

    “臣弟是想要……试探一下张大人。”

    “哦？先起来说话吧。”

    帘王站了起来，“张大人认为他有两种选择，如果他接受了林水目的提议，准其去破坏同僚斗茶，那么他的主管之位即可保住，但是张大人想必一定不放心呐，这突如其来的一个陌生人，要是万一失了手，没能破坏成功，真让他人得了头筹，可如何是好？主管之位或许就要拱手相让了。”

    走出屏风，帘王站到了张一俊旁边，看着他的眼睛。

    “所以他就选择了第二种，那就是昨夜先去陛下您那里提前领了一块免死金牌，不管今日林水目是否真的得手，最后的赢家都是张大人。如果得手，那么便有了提前告知之豁免，如果没有得手，他便可以说确如陛下所料，歹人最终不敢造次。”

    张一俊已经听得浑身颤抖，“帘王你你你，有何凭证？”

    “并不需要凭证，因为你本来还有第三种选择，也是最简单的一种选择。”

    “什么意思？”

    “既然有人怀着歹心来找你，如果张大人为人正直，真心忠于陛下，你都应当当即就拿下这名歹人才是！但是你却放他而走，做了一种最让自己获利的选择！如果我河国朝堂官员和宫中当职者都像你这般自私自利，只为自己筹谋而不顾大局，那还得了？”

    此时的张一俊已经完全瘫倒在地，眼神空洞，毫无反驳之力。

    看着帘王回到屏风后，令帝一脸释然，“难怪刚才‘落彩’的时候，你选了林水目。”

    “臣弟没有事先告知，请陛下降罪。”

    令帝站了起来，拍了拍帘王的肩膀，正对着屏风说道，“何罪之有啊！想来办这大内茶会就是要选拔宫中众班尖子，没想到今日竟然挖出了此等鼠辈，来人，撤了他的职，这样的人不配与茶为伍！”

    张一俊即刻就被架了出去。

    令帝转过头来问帘王，“朕想起来了，前几日你问本王讨要茶艺师，说是人并不在奉茶处，指的可就是这林水目啊？”

    帘王心里清楚，自己已经与真正所求之人远去了，咬了咬牙，“陛下圣明，正是此人。”

    “好，朕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