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天地不转，万物不灵

p; 小路子咬了咬嘴巴，肯定地答道，“没错。”

    袁恩泥惊恐地望向他，“小路子你撒谎！平日你我交好，为何要如此对我？”

    薛公公掏了掏耳朵，给身边的差役使了个眼色。

    “闭嘴！”那差役伸手一正一反挥了两下，袁恩泥的脸上瞬间挨了两个大嘴巴子。

    “现在，你要的人我也问了，偷盗事实已然清楚，你可认罪？”

    袁恩泥两个脸颊被打得通红，双眼死死盯着薛公公，一字一句答道，“我，不，认。”

    “还敢狡辩？那就怪不得我了。”

    四名差役猛地上前，袁恩泥被粗暴地架到了鞭架前，双手也被镣铐铐在两边。

    小润子心里已经燃起一团火，“薛公公！刚才小路子只是说看到袁恩泥走到柜墙前，又没有说看到他亲手拿了金坛雀舌！你凭什么就此定罪？慎刑司掌握宫人生死，难道就由你一言堂决定吗？”

    薛公公掏出了一块罗帕子，擦了擦嘴角。

    “一言堂？你说对了，我这里不是三法司，也不是刑部，不像他们人员多，机构大，案件也重，圣上确实偶尔会过问，可是在这个慎刑司，天地不转，万物不灵，只听我薛宏飞一人的！”

    走到那排刑具前，薛宏飞一番挑挑拣拣，最后拿起了一根极粗的鞭子。

    “普通人还真配不上用这根，看你的块头这么大，今儿不妨就试试这个。”

    差役恭敬地接过，走到袁恩泥面前，猛地从身后一挥，鞭子就划向了半空。

    显然这名差役极有经验，那鞭子最重的一下力道，刚好落在了袁恩泥身上。

    一瞬间，袁恩泥的衣服就爆裂开来，身上斜斜地露出了一道红色的血痕。

    还没等他喘息一口，反手又是一鞭。

    袁恩泥死咬着牙，一声没吭。

    鞭子被抽响了一声又一声，在慎刑司这间昏暗气闷的正堂里，声音听着愈发地响亮。

    “我知道你们在大内茶会，一个是斗茶头名，一个最后面了圣，所以你们自认了不起，就能在这宫中横着走了？袁恩泥，现在，你可认罪？”

    “我……不……认！”

    说完，袁恩泥的头耷拉下来，似乎已经半晕了过去。

    薛宏飞走上前察看，突然袁恩泥抬起了头，啐了他一脸的血水。

    “接着打，给我狠狠地打！”气急的薛宏飞使劲擦着脸。

    看着他这模样，袁恩泥大笑了起来。

    两个抽搐不停的嘴角，却还是暴露了挨着重鞭的痛苦。

    薛宏飞恶狠狠地说道，“你们不会还以为，圣上他真有闲心来管你们区区小内官的死活？既然你们如今落在了我手里，就有你们受的！”

    小润子心中愤怒翻涌，呼吸难平，“薛宏飞，难道你就不怕闹出人命？”

    薛宏飞笑极，“不错，慎刑司如果是判处死刑，须上报内务府，可是我若只判仗刑、鞭刑呢，他受不了，那就是他的事了。”

    袁恩泥的身上已有数不清的血痕，像爬满了蜈蚣一样交叉着。

    细密的伤口上不断有血滴子渗出来，很快就染红了整件衣服。

    当衣服完全破裂后，他的胸前露出了一个贴身的坠子。

    薛宏飞又想上前，可一想起刚才那幕便心有余悸地止了步，唤了差役，“去，把他脖子上的坠子，给我拿过来！”

    听及此言，刚才一直平静忍受的袁恩泥突然如狂暴的野兽一般，拼命挣扎起来。

    两只不断挥舞的手臂，把手腕上的镣铐晃得铛铛作响。

    喉咙里满是甜腻的血味，他几乎用尽了全力喊道，“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