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外贼,家里的是家贼。”
话说完,余白为宽桃花眼的心,扔下一句话:“放心,北面的贼人跑不掉,还是先担心你的表妹吧,回去迟了可不好。”
“走!”听见余白这话,桃花眼不敢再犹豫,一咬牙,拉扯着余白就往回走。好在几人也没有离开陶府多远,小跑着,片刻钟就回到了府中。
此时府中大乱,年轻力壮的全都跑出去捉拿贼人了。家里剩下的都是老弱妇孺,一个个哭哭啼啼的,还以为家里男人都死光了似的。
她们见余白等人冲回来,哭声一止,面上都诧异。
余白没有理会她们,领着桃花眼几人,大踏步便往内院走去,一直走到了陶府置办的花园处。
大小仆从或是出门捉贼了,或是在前院担惊受怕,花园处应该无人。但桃花眼一走进这里,眼睛就发直,瞪大了眼珠看着园中一处假山。
只见院中正有一人,蓬头跣足,挥舞双臂,走着怪异的步伐,在园子中跳大神似的舞动。他右手持着一柄匕首,寒光闪闪的,甚是锋利,左手抓着一盆,似乎要用来装某物。
而在假山上,还有一人躺倒,此人被剥去了衣服,赤条条的躺着,好似砧板上的待宰杀的鸡,正目光惊恐的望着夜空,满是绝望。
这两人不是他人,细细一瞧,正是陶府中情投意合的刘正书生和吴家女子。
“刘、刘兄?表妹?”桃花眼看着,失声叫到。
旁边的几个捕快见状,也是瞠目结舌,诧异说:“刘相公?”
余白瞧着面前一幕,也有些惊讶,不过他惊讶的不是园中两人的身份,而是刘正书生此时的动作。
书生听见几人话声,猛地顾头看过来,识出桃花眼,手上的动作顿时停下来。
桃花眼难以置信的出声问:“刘兄为何如此?”
刘姓书生没有回答桃花眼,盯着几人,沉默了数下,忽然对几个捕快出声:“我祖曾任郡丞,家中有余泽,两位差爷忘掉此事,事后定有重报。”
他瞧向余白,说:“道长方外之人,勿要多管闲事,否则会招来不测。”顿了顿,又说:“道长入城,想必有所求,此间事了,刘某必定竭尽所能。”
两番话说完,刘姓书生面向桃花眼,声音冷意减少了许多,说:“陶兄,你我同窗数年,深知我况,明年的举业许成不许败。”
他望着桃花眼,沉声道:“今有一策,可助我高中,亦能助你高中。小弟受你资助颇多,本打算事成后再暗中助你……可惜今夜时辰正好,只能急切为之。”
书生说到这里,嫌恶的看了眼瘫倒在假山上的吴姓女子,冷声说:“一女子而已,既非我妻,又非汝至亲,为了你我二人的举业而死,何惜哉?”
刘姓书生的密事被几人撞破了,但他丝毫不慌乱,好似做的并非什么大事,反而立即威逼利诱起在场的众人,条理甚是清晰。
众人见状,一时间都有些瞠目。饶是余白,也忍不住多看了此人几眼。
只有假山上躺倒的吴姓女子听见,双目望着夜空残月,泪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