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纤长的指甲,在棺盖上划出一道道痕迹,留了许久的美丽指甲皆是被刮断。
水葱似地指已然血渍森森,以机关控制的棺材,却纹丝不动。
她绝望地忍不住大哭起来……
身侧,尸体微动,呓语似地慵懒咕哝传来。
“好吵!”健硕的身躯翻了个身,一直冰冷的手摸到她的手腕,霸道地轻一扯动,娇软的身子便入了怀该。
她恐惧地惊声尖叫,手慌乱推拒,冰冷的胸膛仿佛冰玉雕成,冷和恐惧,让她直发抖。
健硕的身躯一转,她便被压住蹂。
“真甜!”这声音溢满惊喜,似是在夸赞刚出炉的糕点。
锦璃惊怔一凛,受惊的鹿儿似地,猛然意识到猎食者的危险与悍猛,恐慌地手脚僵住,屏息噤声,警惕地瞪大凤眸。
黑暗中,一双艳红的眼近在咫尺,熠熠发亮,贪婪诡艳。
他没有呼吸,没有体温,莹白地獠牙闪烁危险的锋芒……
“你……你是昨晚那个咬我的吸血鬼?”
“不错,是我。”
相较之下,她反而更期望他是一具尸体。
“你为何将我困在棺材里?”
弥里疑惑于她的追问,艳红的眸光愈加灼亮。
沉睡一夜饥肠辘辘,棺床内的甜蜜芬芳,浓烈似雨后清新的玫瑰花,似群蜂新采的蜜,他就沐于这样的芬芳甜蜜里,神魂颠倒,心猿意马,空虚的身体和肠胃亟待填补……
似乎,好像,有点儿,不对!
不,这女人不该是他的食物,而应该是……他的子嗣。
他这才惊觉,她有心跳,呼吸,脉搏,还有——暖热体温。
见鬼了!
昨晚,初拥,他吸尽她的血,她真真切切结结实实彻彻底底地死透了!
他猛地坐起身来,不可置信地于黑暗中打量着她。
能透视黑暗的双眸,清晰看到她一身艳红脆弱的血脉在体内地涌动,热汤的体温有黄色的光氲,如阳光般和煦炽热,娇小的心脏在胸腔内砰砰跳动……
她呼吸太急,那心跳,血脉,体温,反而愈加撩人心怀……
可……这怎么可能?
“你怎没有变成吸血鬼?”
他诧异着,不可置信地捧住她的脸,鼻息凑上她的唇,脖颈,一股强烈的挫败感和意外的惊喜感在心底炸开。
昨晚吸尽她的血,馈赠她新的生命,他确定,初拥的步骤万无一失。
而且,那的确是馈赠。
万年长寿,青春永驻,容颜不老,还有强大的力量,闪电般的速度,灵敏的感官,可他也为从此将她困于黑暗而愧疚。
“苏锦璃,你真的是九命真凤?”
锦璃不明白他这疑惑,她拧头躲开他的碰触,挪动着跪在他面前。
“你放我出去吧!我求求你,我上有母亲和外公要孝敬,下有一双幼子要教养,我哥哥四面受敌,孤立无援,求求您,开开恩……”
弥里百思不解,“你一定不是人类!”
“……”锦璃不知该什么好。
弥里无奈摇头一叹,她的血脉,体温,心跳,分明又是人类。
“苏锦璃,你到底为何没有被转变?”
锦璃也不禁疑惑自己为何没有被转变,是因为,她曾服用过轩辕苍的血?她早已有了永生之力?
砰——剧烈的爆响在棺材外响起。
弥里听到声音,忙掀开盖子冲出去,却瞬间,有长剑直刺咽喉……他迅疾出手防备……
密室内,耀眼的光刺进眼睛,锦璃忙抬袍袖遮挡在眼前。
她尚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手腕就被霸道扣住,眼前物影飞移,她被扯进一个宽阔温暖的怀中。
她以为这有体温的怀抱是哥哥,但,眼前是镶嵌着蓝色宝石的蓝袍,广袖束腰,上好的锦缎光华流溢,是她亲手所绣,还有熟悉的龙涎香。
御蓝斯?他似乎极偏爱穿这袍子。
迟疑抬眸,正看到恍若隔世的俊颜,近在咫尺。
他仿佛是昨日刚刚离开,他的气息,呼吸,这样熟悉,真切,美好。
她惊喜地心潮起伏,激动不已。
然而,想到服用忘情丹的一幕,她忙又低下头,心隐隐刺痛。
昨晚,那担着许愿牌货架的老者,召唤凌一左护法,又召唤叫弥里的男子……那分明是血族先帝。
她不能冒然唤他的名字,她该是与他并不相识的陌生人,孩子不存在,婚礼不存在,所有的一切,都该当做不存在。
御蓝斯不曾察觉她的微妙,一手紧拥她在怀,一手平举龙鳍长剑,暴怒的杀气,骇人心魄,仿佛下一刻能摧枯拉朽,毁天灭地。
听到寒冽禀奏,她受了重伤,他便连夜赶回,所幸碰到正赶
回府邸的苏锦煜。
他才知道,她仍被困在这里,而且,即将被转变为吸血鬼。
她长时间服用过轩辕苍的狼血,当然变不成吸血鬼,但他惧怕她血液被吸尽之后,熬不过初拥,就已毙命。
“你怎么样?”他担心地问怀中的女子。
澄澈的凤眸微抬,却只是盯着他完美的下颌。“你……在同我话?”
他俯视她一眼,顿时脸色铁青,“不然还有谁?”
“可……我不认识你!”
“……”
他肃冷阴沉鹰眸,迸射一股强烈的杀气,真气盈灌龙鳍长剑,“弥里,受死!”
弥里?锦璃看向那正与御蓝斯剑拔弩张的吸血鬼,震惊地瞪大。
他就是弥里?!剑眉细眼,面若刀裁,黑发如墨,这面容异常英俊,且……并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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