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要想。”
听到弥里的声音,她镇静下来,听话的照做,艳若点漆的瞳仁,愈加透亮,仿佛寒星般璀璨。就连肌肤,也迸射出比从前更莹白的光泽。
锦璃亦是感觉到自己焕然一新,惊喜之余,却没有忘,这焕然一新,是弥里所赐。
她担心地看向弥里。
弥里一头发丝,由出尘脱俗的诡艳银白,又恢复成了如墨的黑色。
他一手扶着身侧两丈高的白玉石墙壁,一手敛气收功,脸色亦是逐渐恢复红润。
“弥里,谢谢你这样为我!”
狭长的眼俯视着她,深邃,温柔而慈爱,他伸手帮她扶了扶头上的王妃头冠,轻易看透了她的愧疚和担忧。
“别担心,折损千年内力之后,头发是会变白的,不过,这千年对我来说,不过九牛一毛。”
锦璃仰望着他,心还是隐隐作痛,忽然间,她就想到了头发全白的南宫恪。
有关于前世的记忆中,南宫恪头发是惊艳的栗色,那是血族精纯之血的象征。可他现在是白色的。
看出她的异样,弥里无奈叹了口气。
自从有了这个子嗣,他就从未省心过。
她身体不同于一般的吸血鬼便罢了,还总是会胡思乱想,又计较太多,扰得他片刻不得安宁。
他真不知,那造出千军的御蓝斯,是如何忍受这样的喧嚣的!
那种感觉,恐怕像无数张嘴在喋喋不休的诉说。
当然,恐怕也有某种功夫,可以克制和摒弃这种喧嚣,只是,他不曾发现而已。
“弥里,你知道南宫恪为何头发全白?”
“不只我知,大家都知道,唯有你不知。”
“……是因为我?”
“没错,南宫恪是为赎罪,耗费千年力量,带着儿子穿越了时空来寻你。他想挽回你……但是,他力量再高强,也无法掌控你的心。”他对锦璃解释。
锦璃懊恼地别开了脸,却不知自己到底在懊恼什么。
南宫恪耗费千年神力,她就该感激涕零么?她就该轻言原谅么?她就该重新回去他的怀抱么?
不,她做不到。
那一世,她给过他机会,是他不知珍惜。他还是欺骗了她,欺骗了儿子。
与御蓝斯拜堂那一晚,御之煌带着一行人来捣乱,她已经说明白。
她和南宫恪早就已经结束,他赎罪也好,懊悔也好,都与她再没有任何关系。
朝莲宫宽大的凤榻上,苏无殇敏锐感觉到娘亲靠近,最先醒来。
敏锐听到某种声响,胖乎乎小脸儿一转,肉肉都歪到右边去。
眼前,一个栗色发丝的男子,在和一个栗色发丝的女子,紧密相拥,正在……热吻。
哇!别开生面!不过,他们啃对方的嘴,真的舒服么?小家伙万分怀疑的研看着。
男子一双大手拥在女子腰际,渴望索取,像是要把她揉进骨头里……
啊哦!这……这好像是曾祖父和曾祖母!
不是好像,是真的!
小家伙震惊不已,差点被自己因为努力长牙而流淌的口水呛到。
担心被发现,忙眯起太容易爆发光芒的大眼睛,他小手却嗖嗖——戳在南宫谨的小脊梁上。
南宫谨动了一下,刚要说话,就听得耳畔有笨拙的牵引传音。
“哥,有——戏!”
南宫谨谨慎地睁开了眼睛,面朝床里,未挪动分毫。“什么戏?”
“曾祖父和曾祖母,在……亲亲!”
南宫谨差点就惊跳起来。
他强忍着,悄悄地,悄悄地,转过身,眼睛眯着一条缝,眼见着曾祖母的的丝袍滑下肩头,他和苏无殇不可置信地,唰——眯成缝隙的两双眼睛,赫然瞪大。
眼见着境况失控,南宫谨就……
“啊——”
他佯装噩梦地突然坐起身来,还煞有介事地按着小胸脯,“好可怕,好可怕……好多死人!好多火!”
“哇——”苏无殇就一副被吓哭的样子。
他可没有忘记,昨晚哥哥说过,做噩梦是有牵引的。
然后,亲密相拥的两人突然弹开,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两个小家伙交换了眼神,不禁感慨,两只老妖真会演戏!
殊不知他们演得也不赖,御尊太皇和莲央太后,完全被小哥俩唬住,手忙脚乱地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