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板着脸,但翘起的嘴角还是出卖了他。
从珺心中好笑,无奈地瞥他一眼,又看向杨小刚:“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去做什么出格的事,当然你愿意帮我,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你。”
杨小刚神色明显一松,对着从珺再度点点头,眼中已经有了应有的慎重和敬畏。
从珺挪步沿着河堤缓缓往前走,并示意他跟上,两人走出一段距离,确定身后的三人再也听不见他们的声音时,从珺才开口问道:“这次你出门,为什么会推迟这么久回家?”
“我之前不间断出去拉活,家里凑活凑活也算能撑下来。但是奶奶年纪越来越大,我爸的身体也一直在用药,以后我们兄弟二人还要娶媳妇,我就想着得要多赚些钱。”杨小刚脸上有些难为情,但看从珺面上没有丝毫反应的样子,顿了顿,便继续说道:
“这次原本还是打算去南方弄些小玩意回来卖,火车上遇到以前几个朋友,他们也是倒货的,不过他们是从北方往南方倒。”
从珺总算来了点兴趣,停下脚步看着他:“新潮货一般都是从南方过来的,北方倒到南方,不是粮食和大貂,就是古玩了。”
杨小刚先是惊异,继而面上闪过尴尬,对上从珺的目光有了几分闪躲。
从珺勾起嘴角:“看来是古玩了,这玩意来路如何还真不好说,不是说不做见不得光的事么,你是起了什么心思?”
杨小刚脸色涨红:“我也只是想有空的时候跑跑周边的村子和城郊,看能不能回收点旧物,下次再去南方时,就带上让他们掌掌眼,万一真淘到点什么,也能添个进项。”
“我是不是该夸你几句天真无邪?你又不识货,能不能弄到好东西不说,就算天下掉馅饼,让你捡着了,倒时东西拉过去,能换几个钱还不是任他们提?”
“我也不是真的没有一点防备,这一次我跟着他们跑了几个地方,也知道往哪倒货,这条路上见的次数多了,彼此大概知道一些底细,他们也不会坑我太狠。我现在只能是多赚一点是一点,顺便偷偷师,以后经验多了,能活动的空间就大了。”
那帮人进货的源头,从珺不用想就知道肯定不能摆到明面上,这一点杨小刚未必不清楚,但他迫于生活的压力,选择无视。他心存侥幸,认为自己只是回收旧物,不去做上线的话或许可行,可是真的与那帮人搅和到一起,以后还有回头路吗?
另外,以她的眼光来看,古玩什么的,不过是资本运作的另一种方式,不仅周期长,风险还大,完全不值得投入。更不用说目前杨小强这半吊子式的小打小闹,效益太低。
从珺虽没说话,杨小刚还是看出了她眼中的不耐,甚至还有几分嗤之以鼻。他窘迫地摸摸鼻子,以为从珺还是觉得他太好骗,连忙说道:“我这次回来,他们给了我一些边边角角的小玩意,也不值什么,你眼光比我好,要不你看看我是不是买亏了?”
从珺侧头扫他一眼,淡淡道:“看来你还没死心啊?行啊,你去拿来给我瞧瞧吧。”
杨小刚点点头便往自家跑去,从珺也就随意找了块还算干净的石头坐下等着。不远处一直张望的三人,见此情形,都好奇地盯着从珺,从珺对着张斌做个手势,示意他们再等等。
没多久,杨小刚抱着一个半大不小的灰色蛇皮袋子过来了。他行至从珺身旁,将东西放下,又小心翼翼地打开,一边还满眼期待地看向从珺。
从珺本就没报多大期望,打开一瞧,破烂的木头手串、缺角的大海碗、几块黑不溜秋的岩石,甚至还有些碎瓷片,再看看杨小刚那副貌似等待审判的模样,直接气乐了:“我看行,你带个墨镜,支上摊挂“算命”两个大字,再把这些都摆上,指不定真能挣两个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