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希望他再去了,要不还是您陪我吧。”
从老爷子愣愣瞪向从珺:“你这丫头,怎么一会一个主意,不行!”
宋雪梅也狐疑:“我陪你也不是不行,但你为何不希望老爷子去啊?”
“爷爷憋了一整天没哭,我怕到了火车站,他一时忍不住老泪纵横,那我可上不了车了。”
宋雪梅想笑又连忙忍住,她瞥了眼面色有些不自然的从老爷子,嗔了从珺一眼:“那你就不怕我禁不住也哭一场?”
从珺故作为难地蹙起眉头:“倒也是,那还是爷爷送我吧。”
她转向从老爷子:“爷爷,要不您现在哭个够?出门了可不兴再哭了。”
从老爷子又好气又好笑,大声道:“臭丫头,还敢埋汰起老爷子我来了,你放心,爷爷只会流血不会流泪,绝对不哭。”
从珺摇头不信:“那爷爷怎么一整天都闷闷的?”
“哼,我那是看你这小烦人精可算要出门了,我也能躲几天清净,偷着乐呢!”
从珺一噎,委屈巴巴的看向宋雪梅,宋雪梅哈哈一笑,拍拍她的脑袋:“行了,老爷子故意逗你呢,既然没事我就先走了,到那边一定记得往家打电话报个平安!”
从珺应了下来,将宋雪梅送出门。
从老爷子的情绪经过从珺一番插科打诨,果然好了很多,至少到把从珺送至火车站时,也一直没有再把担心挂在脸上,只是一路上不停地叮嘱这叮嘱那,翻来覆去说着,从珺都是不厌其烦地乖顺应下。
晚上的火车站人并不多,进站很顺利,从老爷子没让警卫员帮忙,自己提着两个大包裹,一路将从珺送至了所在车厢。
除了个别好奇的妇人伸出头来,不过看到老爷子一身笔挺的军装,都很是崇敬的打量几眼就收回目光。
直到将一切都归置好,环视一圈依然空旷没几个人的车厢,从老爷子的心才稍稍放下:“一会洗洗就睡吧,醒了就该到了,下车会有人接你。”
“知道了爷爷,现在您亲眼看过了,也该放心了。我很快就回来,不会忘记给您带礼物的。”
从老爷子笑着抚了抚从珺的发顶:“爷爷等你回来,不过也不用太着急,想多玩几天也可以,但要记得往家说一声,知道吗?”
从珺乖乖点头,从老爷子笑着叹口气:“行了,快要开车了,爷爷走了。”
从珺又将老爷子送到车厢门口,从老爷子在站台立定,抬手示意她回到自己的铺位去。
从珺依言回去,坐到临窗的座位上,对着从老爷子挥手。火车很快开动,从珺透过车窗能看到从老爷子依然站在原地,看着火车前进的方向,他的身影越来越模糊,直至火车驶进黑暗,再也看不到外面的一切。
从珺压下心中起伏的情绪,简单洗漱过后便直接躺下了。可不知是由于离别的不舍还是向目标太谷城迈进了重要一步,从珺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一直辗转反侧,半梦半醒,到后半夜时,居然整个人逐渐清醒过来,再也不能入睡。
她不想再躺着烙饼,看一眼时间,靠近凌晨两点。所幸自己在下铺,干脆爬起来,坐到临窗的座位上,撑着脑袋对着外面发呆。
火车又行了一会,慢慢停靠在一个小站,从珺听见刹车时发出的“嗤嗤”声,窗外昏黄的灯光下,零星闪过几个步伐匆匆的身影。
自己所在的车厢一直静悄悄的,从珺本以为这一站应该不会有人进入了,谁知眼尾扫到有两人缓步往里走来。
走在前面的人十分高大,比后面的高出大半个头,两人其实步履都放的很轻,在这安静的车厢几乎听不出来。
从珺下意识看向前面那人,她感觉到那人身上极强的气势,但黑暗中既看不清他的样貌,也看不清他的着装。
或许是这样盯着那人看,使那人有所察觉,他的目光也投向从珺,从珺眉头微蹙,好强的警觉性,她不想惹事,微微侧身避开。
却不知这样更让窗外的灯光将她的大半个脸庞清晰地印入来人的眼中,那人的步伐不着痕迹的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