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看自己作甚?臭流氓!明明生得一副好相貌,却不去做点正经营生,偏偏要往一个陌生女子跟前凑!
想到这里,从珺直直瞪过去,又翻了大白眼,还以为是个什么人物,却是看走了眼。
再坐在这显然不适合了,从珺起身往自己床位走去。
谁知那人也起身,在与自己相对的床位坐了下来,从珺扭头就见他放下一个小包裹,还好脾气地对自己笑笑。
从珺警告地看他一眼,拉过被子蒙头倒下。
那边的人也很快合衣躺下,从珺担心的事什么也没有发生,那人似乎累极,很快传来清浅均匀的呼吸声。
从珺这才稍稍放下心来,翻了个身,背朝着对面床铺,让自己闭上眼假寐。
直到从珺沉入梦乡,萧观才又睁开眼,他盯着从珺的后脑勺看了会,这才无奈地轻叹口气,让自己真正入睡。
从珺再次醒来时天已大亮,车厢里有人浅浅交谈的声响,不时也有人手捧饭盒茶缸在过道里穿行。
她猛地翻身坐起,旁边铺上的人已经起了,被褥整整齐齐叠放在床尾,她一时有些恍惚,分不清昨晚那会是梦境还是现实了。
用手按按太阳穴,从珺缓缓翻身坐起,披了件外套,提上一个搪瓷杯往车厢尾部走去。
简单洗漱完,从珺回到自己的铺位,刚刚狠狠往脸上浇了两捧凉水,现在整个人清醒过来,她看着对面床铺下还放着的那人的行礼,知道昨晚的事并不是自己一时的臆想。
从珺定定神,青天白日的,她更不会担心了。看下时间,已经快七点钟了,自己下车是九点多,现在肚中有几分饥饿,她决定去餐车吃顿热乎的。
于是抬起脚,将原本汲着的鞋脱下,盘腿坐在床上,又将自己的大兜子取下放至怀中,伸手去掏,准备找双袜子套上,然后便出发。
这些方便换洗的衣物,她都归置在兜子最上方的小布袋中,拿取很是方便。
但由于东西塞得太满,那小布袋的口刚开的大了点,上方团好的一双袜子便从中挤出,掉到地上,又往前滚出两步远。
从珺撇撇嘴,伸出一只脚去,想将那团袜子勾回来。
萧观提着买好的早餐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只白嫩嫩的小脚丫,绷得紧紧的,努力往前伸着,试图够到地上的一团东西。
然而好不容易碰到了,却没用好力度,反倒使那团东西又滚远了些。
萧观眼中快速的略过一丝笑意,看向从珺,从珺正拧眉往前挪着身子,想再伸出腿去尝试。
他跨步上前,从地上捡起那团东西。
从珺这才发现来人,此时光线充足再无遮掩,她更看清了此人样貌,当真丰神俊朗,器宇轩昂,只是身上有股摄人的气息,但却也有点莫名的熟悉。
她细细看着他,确实想不起来自己曾与此人打过交道,自己这幅傻兮兮的样子保持得有点久,从珺悻悻地收回腿,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声,伸出手去:“谢谢,给我吧。”
萧观手里握着那双袜子,却并没有动,只含笑看着从珺。
从珺被看得火冒三丈,好一个二流子,光天化日的,一点也不知道收敛,还敢如此放肆。
她狠狠瞪过去:“什么意思?”
那人却嘴角一挑,慢声道:“小菌子,看来你是真的认不出我了。”
从珺愣愣地看向他,这脸可能有些陌生,这声音却是算得上熟悉了,她有些不可思议地张口:“萧,萧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