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的,当家的……”
眼见马氏扑过来,顺子嫌恶地往后挪了半步,生怕沾上这家子人的晦气。
“你的腿怎么了,杀千刀的,他们居然……居然打断了你的腿,当家的……呜呜呜……”
马氏那大嗓门嗷得比李怀海还要大,顺子不胜其烦的掏了掏耳朵,心道,难怪姐姐这么讨厌他们,浑身上下全是嗓子。
已经进来的马氏老爹和马王氏瞧着屋里头的惨状,吓得身子一个趔趄,马王氏嗷一声地拍着大腿坐倒在地上边哭边骂,什么打人呐,什么没天收丧良心的。
马氏老爹气恼的指着立在面前,神色淡漠的李怀江“你,你们这是草菅人命!”
老脸憋得胀紫,也只能憋出这么一句老话来。
李怀江嗤笑地扫了老头子一眼,再将视线落在炕上满脸痛绝的李怀海。
“我本念在你年少时为老爷子试药,落下了气管之疾,却没曾想你事到如今,还收不起那起子腌臜心思,如今落得这种下场,也是你咎由自取。”说罢,李怀江便向顺子递了个眼色。
顺子立马会意,伸手就要扯过李怀海的另一条腿,马氏眼疾手快的扒拉过来,扑打顺子。
顺子白眼一翻,抖落了两下就将马氏给抖趴在了地上,不容李怀海反抗,提起他另一条腿,咔嚓便废足了他的两条腿。
“啊!!!”马氏惊恐的尖叫出声,一下子又扑回到床边。
“当家的……当家的……杀人啦……”
李怀海已然承受不住断腿之痛昏死了过去,马氏撕心裂肺不已,恨不能随了当家的一块昏死得了,又恨极了伤她男人的罪魁祸首。
原本坐在地上扑腾一双老腿的马王氏,嗷地从地上爬起,就要往李怀江身上扑来“好你个李家老大,丧尽天良的王八羔子,老娘索性与你们老李家豁出去……”
顺子见状,当即从身后一把将姐夫拉开,往前冲来的马王氏重心不稳,重重的栽倒在地上。
额头磕到了炕床边上,顿时脑门嗡嗡的,仿佛看到了五颜六色的花儿,在眼前转啊转的。
马氏眼看娘倒在炕边,心疼的大喊一声“娘~~”
马氏老爹眼瞅着老妻扑倒,好在炕边露出些软垫子,额头略有红肿,“李家老大,你们莫要太欺负人了。”
“马老爷子,你家的好女婿欺我老李家昨日无人,设计陷害我三弟媳妇,你们马家该庆幸的是我三弟媳妇母子皆安,如不然你以为你们马家,能从其中脱出身?”
马氏老爹一听到这,立马就气蔫了,脑袋昏沉沉的马王氏摊在地上也不忘了提起嗓门叫骂,什么难听捡什么骂,丧良心的,黑心肝的,死爹死娘的,反正越骂越起劲,最后还是马氏老爹听不下去,深怕老妻糊涂得罪了李氏一族。
今个里正李族长可是警告过他们马家,如果再插手李怀海那糊涂账里头去,他们马家也别想再在长留村里立足了。
李怀江在马氏老爹抬眼看过来之时,冷冷嗤笑一声“顺子,我们走。”
“哎,好嘞姐夫。”
顺子一副大功告成的模样,拍了拍双手,大剌剌的跟在姐夫后头离开这糟心的地方。
马氏有心扑过去报复两人,又一面担心自己那昏死过去的当家,哟唉,好气。
李怀江刚迈出李怀海的屋子,便看见门房外缩着个脖子颤颤巍巍的马氏大哥。
对上李怀江那冰冷的目光,马氏大哥脑袋缩得更低了,根本不敢与其直视。
唉,这糟心的妹夫,咋滴就不能消停会子,又把老李家人给惹的。
摊上这么个妹夫,马氏的大哥真的恨不能就地扒个地洞活埋了自个算了,如今连累着他们马家在村子里没了脸面,日后他与媳妇孩子怎立足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