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课业可还顺利,吃得好吗,住得好吗?
这时,陈氏抱着丰哥来了堂屋,同时也带来了一个超级大瓜,有关马家的。
年前康氏和马王氏大闹分家之后,没多久康氏如愿跟着当家的男人分了出来,虽然一家子仍住在一个屋檐下,却是分开两口锅吃饭,据说来年马家的田地还是一同耕种,收成结余再对半分。
而马氏自从偷偷回到了长留村,成日也都窝在屋里不敢出门,一面是害怕被村里的人给认出来,一面又害怕亲耳听见村民们口中传谣她的那些事。
其实马氏躲回马家的事,村里的人都知晓,有不怕事的当面就嘲讽马家人几句,马家人即便是听了也不敢多还嘴,主要还是势单力薄,吵也吵不过,骂也骂不过,马王氏试了几回撒泼打滚,反被村里的婆子大妈们指着鼻子,骂得她没脸没皮,又被李王氏托人传话告诫,如果马王氏再不安份,那马家也不必留在村子里了,马王氏才灰溜溜的夹起了尾巴。
毕竟马氏以及马家人的作为,实在是让人心寒不耻,且不说马氏如何放荡下作,自己的男人孩子死了,也不想法子找块地把尸身给埋了,丧良心的跑回娘家,脖子一缩当王八,有两个后生村民去县城的路上,看见了雪融后露出来的李怀海的尸身。
可怜得手脚都被夜里出来觅食的野狼给撕了,若不是因着身子被雪冻硬了,估计连身子也没能保住,最后还是那两个后生看不过眼,在附近找了块地方挖了个坑,才把父子俩一并扔进去填埋。
为着这事,那两后生的老子娘气得先把糟心的孩子抽一顿,骂他们什么晦气的东西都敢粘手,完了,再跑到马家门前一通破口大骂,嚷嚷得整个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马氏的黑心肠子。
因此,康氏心里那个怄,不愿再跟婆家人沾上半点的关系,与当家的男人商量过后,决定过了年,两口子带着孩子回康家村,借着娘家几个哥嫂的帮扶,免强先盖一间小屋,再从康氏自己的嫁妆里掏出银子租一亩半亩的地耕种。
马氏的大哥因着妹子的事,也没脸在长留村呆下去,便也同意了媳妇的想法,反正他已是看清了,老子娘满心满眼全是妹子。
前天夜里,马氏往自己家的水井下药,准备来个全家福,她不想活了,更不想让亲大哥一家子活,而老子娘没了他们这些子女养老送终,日后肯定也不好活,所以,干脆都不要活了。
结果,马氏大哥那房却没用家中水井里的水,只因分家后马王氏杜绝他们两口子用水井,马氏却不知道,自此他们房里再需要用水烧饭,都是马氏的大哥到外头挑水回来。
昨个一早,马氏特意精心给自己梳洗妆扮,马王氏还以为闺女终于想开了,心里还乐呵呵呢,只待朝食刚下肚子,马氏亲眼看着老子娘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自己的嗓子、肚子也如同被烈火灼烧般痛疼。
马氏被发现的时候,还剩下一口气吊着,当马氏看见大哥一家子都好好的,尤其是看见康氏好好的,恨得双眼泣血。
死的时候,一双眼睁得老大,简直就是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年还没过完,马家院子就放了三口简陋的木板棺材,村里的人知道这事后,无不唏嘘的。
陈氏说到这,倒有一点子问题弄不明白“大嫂,您说那马氏,她成日窝在屋里,上哪弄来的毒药。”
李婉听着,只是嘴角微笑,倒了一杯温热的小酒浅抿。
须臾,才道“管她如何来的,世人只知道她即便死,也收不起那歹毒的心思。”
“大嫂您这话说得对,马氏的心肠忒狠毒,差点断送自家的香火,我日后若有这种闺女,生出来的时候势必掐死了事。”
“好了,我看丰哥睡了一阵子了,赶紧把他抱回屋里睡去。”
陈氏闻言,才发现自己的儿子又睡着了,立马抱着丰哥儿麻溜的回他们三房的屋里。
李婉望着陈氏离去的背影,轻轻摇晃着杯中的玉酿,心底暗叹道。
马氏选的日子不太好,早在年前就该把那包药用上了,大新年的听说这种晦气的事,扰了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