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上起身,拱手深作一揖“晚辈谢罗先生慷慨相救。”
罗先生睨了宋之秋一眼,嘴角哼哼地扭头瞄向李怀江,意味深长地道“记着。”
李怀江:……
李婉:……
李怀江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头“先生大义,怀江岂有不记之理。”
罗先生闻言心里舒坦极了,捋了捋那稀疏的胡子,傲娇的小眼神别提有多得意。
李婉没眼看,这一老一大对上,总少不得互相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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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婳神色落寞地回到后院,花朝走在前把房门推开让她先进,进了屋里花朝帮她除去身上的披风,灌了暖炉往她冰冷的手上送。
“呀,小姐您的手。”
在花朝的惊呼声下,思婳低头才发觉自己两边的虎口上被指甲掐出了深深的血痕。
“这是怎么了,姑娘您怎生把自己的手掐成这样了。”
花朝心疼极了,方才在前厅她便注意到小姐面色不对,时而苍白时而冷然。
思婳忙恍过神来,制止花朝的大惊小怪“我没事儿,你到桌上拿膏子给我涂抹上几回便好了。”
花朝连连点头,转身便到妆台上寻了那膏子,“婢子瞧着痕迹那般的深,也不知日后会不会落下疤来,小姐您这是怎么了,难道不觉得疼吗?婢子看了都替你疼得慌。”
思婳悠然地坐到圆桌前,花朝找来了膏子,她把手炉放下,摊开手让丫鬟方便给自己涂抹。
“瞧瞧,都出血了。”
“多大点事儿,我半点不觉着疼,估计是方才太冷了,所以才……”
花朝恍然大悟地瞪圆了眼睛“啊?所以小姐您是因着冷才掐得自己,都是婢子的错,早该想着小姐您怕冷的,没给您找件更厚的大氅披上。”
思婳见状无奈地心底叹气,感觉越解释越解释不清了。
“我……,我就是时冷时热……”
花朝默然的点了点头,用片子把药膏仔细涂抹在思婳两边的虎口,“下回小姐您出去,婢子一定多带件厚氅,万一小姐您觉得冷了,婢子就可以把厚氅给您披上。”
思婳看着小丫鬟认真的小模样,没再说什么,这丫头是好的,便是性子心思很单纯,无论她说什么花朝都深信不疑。
这边,李婉回到后院才忍不住心头的怒火,用心叵测何其歹毒,到底是何人要置柏舟于死地,当年又是何人对她与顺子姐弟俩费尽心思赶尽杀绝。
随身伺候的孙娘注意到李婉一旦生气,总会下意识地握紧左手腕上的那只银丝镯子,方才在前厅她也是听了一耳朵。
得知少公子曾被人下毒暗害,心里那个恨却又不能表现于明面,她的姑娘和三公子这二十多年流落在外吃尽了苦头不提,便连三公子所出的少公子也未能幸免于难。
“孙娘。”
“夫人,奴婢在。”
李婉只手撑着桌面坐下,缓了缓才道“老爷这会还在前厅与罗先生议事,你让孟管家打听咱这附近可能寻到会武的小子,若能找着好的,家里的公子姑娘少爷小姐身旁都安插上两名人手。”
“是的夫人。”
“切记,要死卫。”
眼见夫人如此慎重的嘱咐,孙娘点头应声,她想说姑娘您别担心,皇上早已派了多名暗卫在您和老爷公子姑娘身边守着呢。
不过这也好,让埋伏周边的守卫在姑娘面前露脸,总能让姑娘心里安生。
孙娘前走刚走,五虎便从前院过了来,眼见李婉就在茶厅,小伙子几步上前便跪了下来。
李婉回过神来,默默的看着他“五虎,你这是……”
“夫人,是五虎的错,当年那名大夫是五虎去药馆请的来,结果却害了柏舟公子。”
李婉闻言不由叹了口气“别跪着了,你知我不喜你们动不动便下跪,这种事便连我与你李大哥都未曾察觉,又怎能怪于你。”
说到这,李婉对柏舟是即心疼又生气,傻小子身子不适却从不吭一声,枉她自诩是个精明的,看透了家中每一个孩子,到底她却是最自负的,险些害了柏舟的一生。